任樾坚定回答,“因为我想娶你,我爱你。”舒洽稍微声音弱了几分。
“你为什么不对我笑?”
“因为我怕你又走了。”
任樾喉结滚动,他缓慢提出。
“你总是欺负我。”
他不想让舒洽觉得自己没有任何变化一-还是和之前一样,无条件宠她,听她的话。
他要让舒治知道,他不会轻易原谅她的。
就算他上交银行卡任由舒洽无限刷,就算他做家务给她洗内裤……但那又怎么样?
他自始至终都是冷脸干这些事情的,他不会那么轻易原谅她的。但他好像错了。
他不应该这么对舒治。
舒治是一朵娇嫩艳丽的花,合该被人精心疼爱,合该花无限的时间和精力在她身上,她就应该被爱,就应该被人需要。舒洽一愣,“我没有。”
“你有,你当年都不听我解释,你就和我分手了。”旧事重提,任樾显然也不好受,也有满腹委屈。这件事情就像一根刺,扎得他辗转难眠,在舒洽离开的三年,在漫长的黑夜折磨着他。
所有人都在说舒治不要他了。
闵周也在说,谢泽栖也在说,闵外公也在说……芦城一夜得知可以和舒洽结婚后,他自欺欺人想着,没事的,这一辈子很长,他可以等到舒洽再一次喜欢他。
“我要解释,你也不听,你出轨我说我不介意,你还是要分手。我当时就想,行,那我等你,结果你突然人间蒸发,我怎么也找不到你。”就像是伤疤被撕开,鸿沟被揭开,舒洽犹豫半天,她才闷声说道。“我没出轨,我爸出事那段时间是他陪着我的,我当时联系不到你,可能这样让大人们误会了。谢泽栖那个录音笔也是我请他吃饭感谢他,他问我话,我情绪不好被录下的。我给你发了很多消息,你一条也没回我,我才删掉你的。后面见到你,我只是觉得很累,我不想再谈恋爱了,借着气和你分手了。”她当时真的很累,也很烦躁,想自己一个人静静。她不想和任何人有纠缠,将自己封闭起来。舒洽声音沙哑,是因为刚才哭的太厉害了。“我……我当时应该和你好好说一声再见的。”卧室安静的有点可怕。
任樾凝眸看舒治,唇舌尖刚才的眼泪好苦好涩,他的心心也被揪着攥着。甜蜜翻涌剩下褪去只剩下无尽的苍白苍郁。那段时间的舒治明显情绪不对,他没察觉,他也难过上了头,失去理智质问控诉舒洽。
如果那个时候他可以多陪陪舒洽就好了。
他低声道歉。
“对不起,乖乖。”
舒洽闻言愣住,手指也不由自主蜷缩起来。“你和我道歉干吗?”
任樾抵着她的额头,温度相互传递,舒洽可以感受到他的轻微颤抖,就连他的声音也带着一丝哭腔,他现在只剩下深深的难过,全然不似之前。“我当时应该再不要脸一点,我应该死死拖着你不离开的。”如果……如果……
没有如果……
他为当年的事情自责和懊悔。
舒洽沉默,她不知道该如何说,她的脑中有点乱,思绪搅起来。好半晌她才嗫嚅开囗。
“别说对不起,你…你不要说这个话。”
没什么什么对不对得起的。
“我应该多问问你的,多陪陪你的。”
任樾的心揪起来,他觉得自己有点呼吸不上来。当年的泥石流来的措不及防,任樾被堵在任家村,手机在这个过程中坏了被拿去维修,回来之后就看见自己被舒治删除,又听完谢泽栖给他的录音。他不知道舒治给他发了消息,也不知道舒洽遇到这么大的事。他的手机数据全部被清空。
任樾当时慌乱无措加上怒火全然不理智,他以为舒治不等他了。舒洽性子向来娇纵又任性,他知道的。
他没有这在几天给她发消息,没有哄舒洽。他只是顾着他的想法,以为自己和谢泽栖一般都由舒治任意抛弃,只不过,舒治再一次选择了谢泽栖。
他没被选择。
一一被舒治遗弃了。
他那个时候只是想。
为什么不再等等他?为什么不听他解释?为什么不要他了……他不知道,舒治会在最难过的时候第一想到他,想和他说话,想对着他哭,想要他陪伴。
舒洽在那几个漫长漆黑的夜晚流泪默默喊他名字心里在想什么呢?是会说,木头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啊?还是会说,木头我好难过,为什么你不陪在我身边呢?
舒洽主动向他走来,但他却不在。
任樾心脏抽痛,他不知道是为自己回忆往事折磨自己痛还是因为幻视无助流泪小舒无能钝痛。
阴差阳错下两个人背道而驰。
错过了三年。
机缘巧合下二人都在自己以为。
误会了一年。
他们真的,错过了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