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你不能喝酒
雨没有停歇。
任樾低头看向舒治,突然没头没脑来了一句。“你还记得高中的毕业聚会吗？”
舒洽没应答，她贴在任樾胸膛，可以听见他的心跳声。咚咚咚！
任樾的心跳有力状若擂鼓,但是他的面上却没有半分激动，甚至连睫毛都没有半分抖动。
他垂眸看向舒治，眸色深深，抬手想要将舒洽的刘海撩到耳后，却被舒洽抓着，任樾的手指骨节分明,指节弯曲骨格感浓烈，手背上还有遒劲青筋微微凸起。很好看。
舒洽抚摸着任樾手上面的薄茧，没有这些薄茧会更漂亮。她知道任樾前十八年过得很苦，这些薄茧都是任樾受到生活搓弄的证明。她低声说着，喉结像塞了一团湿棉花。
“任樾，你读书的时候喜欢我什么啊？我那个时候还嫌弃你呢。我是不是做错了？”
舒洽此时愧疚心作祟。
她那个时候真挺过分的。
她忏悔的语气让任樾心里紧紧一缩，任樾眼窝一热,他安抚着舒治，“没，我们乖乖没有做错啊。我那个时候本来也很穷啊。”舒洽闻言眼圈红了起来，抓着任樾手的力道大了几分。任樾想到什么，“其实我开始不喜欢你的。”舒治闻言不可置信抬头，眼睛瞪得滴溜圆，和小公主受惊时一模一样。“你不喜欢我什么？读书的时候，特别是高中，我那么漂亮，你怎么能不喜欢我？！”
不是舒洽自恋，她每天穿搭在线，身材在线，颜值在线，最重要的是，她那一张脸！
怎么可能不喜欢她？！
“因为你很娇气，你老是爱说话，而且学习很不认真。”任樾回忆。
他都快忘记了，原来记忆里面的舒治是什么样子，只可以依稀找出几个缺点。
好像很久很久之前有关舒治的事情就像一张灰白的纸片，呆呆矗立着，直到后面的记忆里，舒洽的那颗柠檬糖开始，她缓慢被上色，逐渐出现五颜六色，最终鲜活明亮与任樾记忆中。
舒洽不满意，她生气，气鼓鼓嘟嘴，像河豚。“你没品味！在高中谁都会喜欢我的！”
任樾几不可闻，“对啊。”
所以我高中就喜欢你了。
谁会不喜欢一个开朗的小太阳呢？
谁不想在无聊重复的高中获得新鲜感和期待值呢？舒洽现在非要知道任樾为什么喜欢自己，她追究，刨根问底。“任樾，你喜欢我什么呢？”
“因为我很喜欢你的热情，你的大方，你的一切。我喜欢你每天眼睛都是亮晶晶的模样，我也喜欢你流泪的模样，看你开心我也觉得很开心，但看你流泪我忍不住想为你擦拭，然后想让你开心。。”任樾慢慢说着，他很少对舒治说这么一长串话，他的语速不快，声线清冽干净，似流水敲石。
“我喜欢乖乖的小脾气，我喜欢乖乖的小性子，我喜欢乖乖是因为乖乖是舒洽。”
他低缓说着，“其实你问我为什么喜欢你，因为你是舒洽，你是独一无二的乖乖。”
任樾有很多话想对舒治说，但话到喉间，他又觉得肉麻和羞涩，他不知道怎么和舒洽说，也没有人教他。
也不对。
舒洽教他直白的爱，教他大声说喜欢。
也许是他词汇匮乏，也许是遇到爱之后所有形容词都无法准确诉之于口。任樾只知道他那么寡淡空白的人生，因为舒治的加入，多了无数鲜活的色彩，多了无数的趣味。
舒洽于他，像是应了那句话。
“我这样古板的山也竞会为你哗然。”
舒治静静听着任樾的告白，她突然觉得心口酸酸涨涨的，眼眶也有点发热。她咳了咳，“好吧好吧，别说了，说的我都快不好意思了！”任樾捏捏她的手指，“公主，这可不像你啊。”舒公主可不会这么不好意思。
反而还会仰起头嘴角翘得高高的，得意地说着，“喜欢我那就对了！”舒洽哼了一声，“大木头。”
她将头埋在任樾胸膛前，不想让任樾瞧见自己眼底的难过。任樾答应了“嗯”，三秒之后，舒治猛然回答任樾的问题，“高中毕业晚会我记得的。”
任樾不置可否。
“是我们班的聚会吧？”
她说罢看了一眼任樾，任樾意味不明点头，补充一句，“你还邀请了谢泽栖。”
舒洽瞥了他一眼，“你生气了？”
“嗯。”
“当时读书的时候你也没意见啊。”
舒治环着他的脖子，小声说道。
任樾微微挑眉，“那个时候我也不想他来的。你猜为什么老严来了？”舒洽惊讶错愕，神色也带着几分古怪。
“你喊来的？我们都以为是班长。”
当时是班上毕业聚会，本在考虑要不要请老严来参加，但由于带了谢泽栖这个家属，也就不了了之，结果开席之后，谢泽栖还没来，老严先到一步。舒洽只好让谢泽栖在隔壁开个包间等她，后面她偷偷溜走，和谢泽栖汇合出来，要到结束的时候，谢泽栖还喊了任樾一起过来。三人聊天，还喝了点酒，舒洽的记忆断在喝酒后。事后想起来，舒洽以为是班长联系老严参加这次聚会，还和卫雨她们抱怨班长不早说，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