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雷劈(2 / 3)

中连连称赞的那位“继往圣之绝学"的传奇人物啊。

不见“庐山真面目"的时候,众弟子就一直觉得这位传闻中的听风知站在神职之上。

如今见了“庐山真面目",众弟子非常莫名地想跪,拜一拜"往圣绝学”。这话其实是有由来的,当年李流云身在宫中,听见父皇召见听风知时问道:“为什么选择薰目为瞽?”

听风知答得理所应当:“为往圣继绝学。”好一个为往圣继绝学。

当他真正将早已失传的绝学重新拾起来,足以证明此人不是耍嘴皮子而已。不仅惹得龙颜大悦,李流云也因此记住了这个人,满朝文武都记住了这个人。

“他既然是听风知,应该跟我们一边的吧?"小弟子非常疑惑不解,“可是他为什么要拆我们的阵,去救那只邪祟啊?”没人回答他。

李流云盯着前方一一刀枪不入的猫犴被刑雷和黑龙撞飞,从高空急剧坠落,砸得北屈地动山摇。

黑龙在雷电乱劈下解体,化成了来时的云烟,随长风而去。招刑雷劈猩犴,这一招确实机灵,说明听风知是深知这里头的门道。所有人都在地动中晃了晃身子,差点扎不稳步子,周雅人趁机拔出又一柄剑钉,毁去阵石。

独犴咆哮而起,周身的流光居然比方才黯淡了几分,周雅人仰头望天,是因为垂满天幕和刑鼎上的铭文黯淡了。

周雅人虽然避开了陛犴暴怒的碾压,却被狠狠扫飞出去,整个人擦着雷电的余波撞到刑鼎上,喉咙里翻涌的血气再也压不住,蓦地喷出一口鲜血。可他连缓口气的余地都没有,撑着刑鼎的一足站起身,亡命徒似的奔赴下一处阵角。

就在他拔出剑钉的瞬间,阴影罩顶,仿若头顶这片天塌了下来。周雅人抬起头,庞大如山的狸犴已经压在了头顶,而他已经来不及逃生,死到临头地僵在了原地。

临到这一刻,他脑子里居然一片空白,什么过往都想不起来,只浮过方才那个莫名其妙的梦魇,耳边响起白冤在梦里对他说起的一句话:“你死了。他死了?

他什么时候死了?

周雅人极缓地眨了下眼,陛犴已将他踩在脚下……本以为必死无疑的局,然而压在他头顶的千钧之重陡然一轻,山峦似的独犴凭空消失了!

怎么会……

周雅人错愕半响,骤然转头,就见阵中各处站着几名意气风发的白衣少年-一李流云和太行道众弟子在最后关头拔出了他们所布下的所有剑钉,让现世的刑鼎铭文顷刻消散,并一同抹掉了那头差点跺死周雅人的凶兽。原本被架在刑鼎上的白冤身轻如鸢,从云空中跌落。目测这样的高度,足以把一个血肉之躯摔成几段。

周雅人掀起一道长风,平平稳稳地将她托了下来。他其实早已精疲力尽,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疼,因为旧伤未愈,又强行御风,早就超过了所能承受的极限,他全身的筋脉好像都在膨胀,剧痛难忍。周雅人一步步朝白冤走过去,腿软得差点跪在她面前,心里却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极限拉扯,脑子里绷紧了一根弦。

白冤觉得他这副模样好像一碰就会倒,惨得要碎了一样,居然让她有几分束手无策。

但周雅人毕竞不是黏土烧制的瓷人,轻易碎不了,只是那双眼睛在风里渐渐泛了红,露出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好像有什么无比深重的情绪暗藏在里头,比方才的云潮还要汹涌。

有什么东西即将呼之欲出。

直到他停在白冤面前,哑声问出一句话:“我也曾一一求到过你这里吗?"没头没尾的一句问话,让白冤愣了一下:“什么?”“你说,"周雅人觉得呼吸都变得有几分困难,他顿了顿,才缓过来似的继续道,“你之前说,能求到你这里的,都是冤死之人。”白冤陡然意识到什么,直勾勾盯着周雅人。他红着眼尾,想起那个无故的梦,和她那把报死伞,她来梦里给他报丧,她说他死了,那么真实,就像上一世发生过的事,被永刻在了神魂里。所以,周雅人艰难道:“我也曾经,或者说上一辈子,我也曾是个冤死之人,求到过你这里吗?”

白冤石化般立在当场,忽然觉得眼前人有些面目模糊。他像求到神佛殿前的迷途者,辗转生死,历经万难,行完六道轮回,越过前世今生,携着一身凄风苦雨,终于走到白冤面前,像跪在神佛前一样虔诚,来寻一个答案:“我也曾求到过你这里吗?”她该怎么回答他?

须臾后,白冤听见了自己的回答:“对。”周雅人仿佛终于支撑不住,双膝一弯跪了下去。在场不明状况的太行道弟子来不及反应,差点没惊掉下巴,比看到天铸刑鼎还要震惊。

这什么情况?什么场面?他们刚刚冲动到想拜一拜的听风知,居然跪那只邪祟!

所有人皆一副:我是谁?我疯了?我中了邪还是听风知中了邪?或者大家一起产生了幻觉?这大邪祟,哦不,尊驾究竟什么来头?全员风中凌乱了,连李流云都不例外。

听风知怕不是吃错了药……

而且那大邪祟好像还受得理直气壮!

该不会大邪祟就是那位开创绝学的“往圣”吧?!所以听风知不仅拼死救乘还跪她!不然这场面解释得清吗?!

难道他们这一下子刨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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