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报丧(1 / 3)

第68章去报丧

黄小云的坟土已经被刨开,薄皮棺材敞开着,弃置一边的棺盖损坏了。“这坟怎么挖开了?"小丁瓜顺势往坟坑里一看,嗷嗷叫唤后退。这把火正是从黄小云的坟坑里烧出来,一具干柴似的尸骨在火焰中烧成了黑炭,坟头边上的枯树一并在燃烧。

幽蓝的火光越烧越大,几乎点燃雾岚,殃及野草,越发地蔓延开来,小丁瓜叫道:“起山火了。”

火舌卷过来,小丁瓜只觉浑身被烤得火烫,周雅人一把将小丁瓜捞回来:″快走,是燎祭。”

“什么?"小丁瓜没听清他的话,被周雅人拖拽着,一双小短腿有点跟不上趟,中途很想停下喘口气,奈何转回头瞅了一眼,当即吓得吱哇乱叫“啊,这火怎么烧过来了,烧过来了,啊啊啊,烧到我屁股了,啊嗷嗷,这火怎么还追着我们烧啊。”

周雅人展开折扇,蓦地扇退小丁瓜屁股后的火焰:“这是燎祭之火。”燎乃焚烧,祭乃祭祀,燎祭便是将玉帛、牺牲等放在柴堆上焚烧祭祀。但此时此地的这场燎祭却并非人为,火也非阳火,周雅人说:“是乱葬岗在收祭品。”

被火烧屁股的小丁瓜发足狂奔。

“什么?乱葬岗在收祭品?"小丁瓜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听了这话脑瓜子嗡嗡的,他该怎么理解?“什么意思?什么祭品?谁是祭品?我们吗?”显而易见。

周雅人没想吓唬孩子,让他起疑的是黄小云的坟是何人挖开的?闹腾一宿的黄家挖错了坟,而他非常确定村民当时已经全部离开,自己则留守在最后,那种情况下,黄家人不可能重新返回来挖开黄小云的坟。燎祭之火让他没办法驻足查探,只能被迫撤出乱葬岗,甩掉了穷追不舍的燎祭。

小丁瓜终于从火焰中逃生,大汗淋漓地喘着粗气,这时才感觉浑身多处皮肉被烤得火辣辣的痛。前头就是一条河流,小丁瓜会水,便要往河沟里扎。猛地又被周雅人捞了回来,这人一直捞着他,小丁瓜回过头刚要喊烫,就留意到周雅人一直护着他的那只手背竞被火灼烧出了一片燎泡:“你受伤了。”“没事。“周雅人说,“别往河里跳,危险。”“可是我被烤得浑身发烫。"等他再回首望去,那片蔓延的火势竞然迅速退去了。

这火势真的好生邪门儿,好像真的是为了烧他们两个活人当祭品。太可怕了。

“暂时忍忍,先回去再看看你身上有没有烧伤。”屁股肯定是被燎着了,因为他现在屁股火烧火辣的疼:“可这里是什么地方,咱们这是到哪儿了?”

小丁瓜四顾陌生荒僻的环境,实在找不着北,他们只能顺着河流往前走。河流前有一条不足两人宽的小径,小径在山原沟壑之中,道路崎岖不平,小丁瓜因为这次有人同行也没再听见唱曲儿,稍稍感到安心了许多。这一晚的经历简直惊心动魄险象环生,他想他再也不会来这个鬼地方了。可是爷爷还没有找到,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自己刚才也差点被大火烧死。他心下盘算着,干脆明天去找官府吧。约莫走了半柱香时间,蜿蜒曲折的小径被一块两三人高的大石堵住了,石头上刻着"封口村"三个大字。

小丁瓜隐约有些耳熟,他虽然从没来过,但肯定也曾听爷爷不经意提过。小丁瓜有些欣喜,因为总算走出乱葬岗见到村子了。由于大石把路口堵住,所以封口村应该因此而得名,进出村的人们要从大石和岩壁间的缝隙穿过去,不远处就能隐隐望见村民居住的几口窑洞。此刻三更半夜,村中静谧,自然没有灯火和人声。倒是路边柏树干上拴着条浑身长满疥癣的土狗,毛秃皮厚又脏又臭,听闻动静和生人气息腾地站起身,冲着两名外来者犬吠。

周雅人领着小丁瓜绕过犬吠不止的癞皮狗,来到一口土窑门前,抬手刚敲两下,木门嘎吱一声敞开条缝隙,里头并未插上门门。他们并未贸然闯入,而是出声询问了几遍,一直不曾得到主人家的回应,才谨慎地推开木门。

与此同时,身后忽有寒气凝聚,周雅人似有所感的回过头,就见村口缓缓而来一名白衣女子,披着满身寒霜冷月,穿过浓重寂寥的夜色,踏入这将亮未亮的尘世,与风尘仆仆的周雅人不期而遇。

周雅人讶异:“白冤?”

白冤显然也没料到会在这个地方碰到他们:“你们怎会来这里?”周雅人与她异口同声:“你怎会来这?”

白冤从头到脚打量他二人,很难不怀疑这二人是不是在灰堆里滚过一遭:“经历了什么,搞成这副德行?”

周雅人不急着回答,反问:“你去哪儿了?”白冤:“去为一名冤死之人报丧。”

果然,周雅人问:“在哪里?”

“死牢。”

“你必须为其白冤?”

白冤二字是她的名字,周雅人却又不是在叫她的名字。白冤淡淡抬了下眼皮:“我要留下来耽误一点功夫。”“明白。”

这倒让白冤笑了:“你明白什么?”

他想他明白了这二字的真正含义,也明白了白冤存于世间的意义:“你游走于生死之界,为冤死者报丧,然后接住那些可怜人的冤恨,去为他们沉冤昭雪。”

所以当初她在太阴\道体里才会对他说:“我能帮你。”他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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