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堵嘴的粗布:“梁有义杀了谁?”那人开口便嚷嚷救命,不断央求白冤放了他。“我在问你,梁有义杀了谁?”
“方大姐,他把方大姐杀了,他肯定还要把我们全都杀了,姑娘快救救我们,放我们走吧。”
此人长相尖嘴猴腮,白冤问:“你叫什么?”“我、我叫马河。”
白冤:“马尖嘴?”
马尖嘴没料到对方竞然认得自己,愣愣点头。白冤一指旁边矮瘦的妇女:“她叫孙小娘?”被点名的孙小娘比马尖嘴还先点头。
那么剩下的那个,莫不是:“何老四?”
何老四紧跟着一个劲儿点头。
身份确认完,白冤分别解了他们嘴上的"封印",却不急着给三位松绑:“接下来我有话要问,你们必须如实回答,不得隐瞒,待事情弄清楚之后,我自然会给你们松绑。”
三人异口同声:“什么话?”
“除了你们三个、曹大力、方大姐,梁有义还有没有绑过别人?”三人纷纷摇头。
白冤心存疑窦,却也不在这件事上过分纠结,转而询问梁有义为何杀害方大姐?
当然又是那杀千刀的曹大力害人不浅,他们原本只是在背地里嚼嚼舌根,出于好心或不怀好意的提醒,没承想竞会祸从口出,成了那个知情者,被梁有义抓过来严刑拷打。
本来嘛,人多的地方是非多,大家闲来无事围坐在一起,尽是东家长西家短地扒拉别人家闲话,里里外外是是非非全都能够翻个遍。好话说不上几句,难听的闲言碎语能倒几箩筐,尤其曹大力带回来的傻婆娘,一直被人言钉在耻辱柱上,哪怕村民当面笑她淫/娃/荡/妇,她也傻了吧唧听不懂。起因究竞是曹大力救了梁桃花,还是曹大力原本就是为非作歹的源头,谁也说不清。
即便梁有义对其大刑折磨,曹大力都咬死不认,涕泪横流地坚称自己当初救了小花,他也是那个受害的苦主,这也是梁有义始终未对他痛下杀手的原因之梁有义恨封口村的人恨得咬牙切齿,因为他的桃花在这里受尽凌辱而死。这孔崖洞中置有石桌石凳,桌凳上尽是干涸的血迹,据三人诉说,梁有义会把他们轮流绑在桌凳上严刑拷问,问的当然都是梁桃花这两三年间在封口村的遭遇,谁打过她,骂过她,欺辱过她。
白冤之前在曹大力口中大概知道一些,那些事要让一个父亲听来,决计是受不住的,更何况梁有义对这些个知情者动刑,让他们一五一十全盘托出。官府放了曹大力之后又抓了王三虎,狱中的同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收押期间只要不闹出人命,任由梁有义随便逼问,于是王三虎在虎钳拔牙的酷刑下屈服交代:他没有哄骗用强,他是付了钱的。曹大力出门赶脚期间,小花都由方大姐照料看顾,而只要给钱,方大姐就会把小花洗干净了送到他窑屋炕上。
而这件事,孙小娘、马尖嘴以及何老四都毫不知情,他们也是被梁有义绑架过来逼问才得知,方大姐居然在背地里干出这种勾当。穷乡僻壤的小地方可没有青楼怡红院,即便有,他们这群兜里穷得叮当响的村民也逛不起。
于是现成的傻子不计成本,正好能拿来糟蹋贱卖,只要从手指缝漏几个铜板就可以,或者拿盐拿粮过来换。
有些男人有妻室,不方便领回家去让婆娘发现,方大姐还专门腾了间窑洞出来,平日就把小花安顿在里头,以至于后来,只要有男人推门进屋,小花就会惯性脱衣服。
任是冷血如白冤,听到这里心;中也燃起一团怒火,不怪梁有义痛下杀手。孙小娘胆寒道:“那梁有义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他把方大姐绑在石凳上,往她十根手指头里扎针,这么长的针,扎进去不拔出来,逼问她都有谁,方大姐说了十多二十个。"皆是封口村的男人,甚至连花甲古稀之年的糟老头子都有。
白冤冷冷开口:“曹大力知不知情?”
何老四接茬:“他俩虽然没有拜堂成亲,但那傻子也算是曹大力的婆娘,怎么可能会让他知道,这种事情,肯定是背着他干啊。”“要说曹大力之前待这傻子,也确实不错。"孙小娘有一说一,“我住他对门,从没见他打骂过,傻子打翻面粉袋子在里头滚成个面人儿,他都是先把人拉起来收拾干净,叫小花别瞎扑腾,一点脾气没有。要换作是我,看她这么作践粗食,我能拎着棍子揍得她满地找牙。”
也是因为孙小娘说曹大力平日里待小花不错,梁有义才没有一刀剁了曹大力。
但是他没对王三虎心慈,更没对方大姐手软,他抓这些人,就是要清清楚楚地知道,封口村的人究竟是如何对待小花,如何丧心病狂的害死她。本来小花怀孕,方大姐给她灌过两回药,打过两回胎,遭了大罪。傻子可能也是长了记性,后来再逼她喝苦药,怎么也不肯了,即便灌进去也给吐出来,孙小娘说:“也是赶巧,傻子这一胎孕吐特别厉害,吃什么吐什么,喝什么吐什么,所以那汤药全都给吐了,孩子稳当当揣在肚子里,一天比一天大,就让赶脚回来的曹大力发现了。”
再加上村子里各种风言风语,曹大力索性将傻子轰出了家门,给王三虎捡了回去。
王三虎可没那个耐心伺候傻子,更无法忍受对方的蠢笨痴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