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你怎么…马尖嘴道:“当时她没救我们,还跟梁有义一唱一和的,他俩八成就是一伙儿的。官爷,你们把她抓起来审,她肯定知道梁有义报复杀人的事儿。”当时他们苦苦哀求,这女人东问西问一通,结果压根儿没打算救他们。白冤不怒反问:“我没救你们,就跟梁有义是一伙儿的?”“当然。”
白冤平淡道:“你算什么东西,我凭什么该救你?”“你一一”
白冤:“你在崖洞没少跟梁有义一唱一和,难道你们也是同伙儿?”“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跟梁有义”
白冤语气毫无波澜:“封口村谁谁谁对他女儿做过什么,不都是你们一五一十告诉梁有义的,然后让他去报复这些人。”马尖嘴都震惊了,这人怎么还倒打一耙:“我那是被他严刑逼问,我若是不说……”
白冤轻描淡写道:“不用狡辩。”
“原来是你,"妇人跪在她那死鬼丈夫旁,气急败坏地指着马尖嘴破口大骂,“原来是你跟那个讨债的梁有义胡说八道,让他来害我丈夫!”马尖嘴立刻慌了:“不是……你……我…
“你这个杀千刀的马尖嘴,你怎么不去死,你要这么害我男人,我跟你拼了!"妇人情绪激动,撑起身就朝马尖嘴冲过去。马尖嘴昨夜刚从梁有义的魔爪下逃出来,惊慌地往衙役身后躲:“官爷!我没有啊!我也是被逼的啊,哎哟。”
妇人猛扑过去,兜着圈子拽住马尖嘴撕巴起来,马尖嘴挨了几爪子狠挠,又是大耳刮子招呼,差点波及一旁的林木,马尖嘴胡乱拽住正要退开的林木惨叫:“小道长,救”
林木反手甩开他那只脏兮兮的爪子:“该!谁让你血口喷人!”还吃了熊心豹子胆喷到大邪祟头上,这位可是连他们都要敬畏三分的大邪祟,能让你一个尖嘴猴腮的跳梁小丑欺了去?开什么玩笑!受听风知之托,林木和几位同门师兄在京观凶阵中罩过梁有义,出来后又听几名衙役唉声叹气地说起梁有义和其女的悲惨遭遇,当然知道怎么个事儿。林木对封口村这些人没什么好感,何况这人一上来就对白冤血口喷人,他气咻咻道:“空口白牙的就敢攀咬她,你怎么敢的呀。”他二句话没说出口:我都不敢!
“不是,道长……”
道长非常无情,见死不救,任由他被疯婆子嬉着头发又打又锤。马尖嘴痛哭流涕,眼眶子挨了一击重拳,当即嗷鸣一声,气急败坏道:“我说错了吗,你男人糟蹋了人家闺女儿,合该人家找上门,啊,臭娘们儿!”妇人拳打脚踢,瑞得他满地找牙:“我呸,那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傻子!万人骑的贱胚!见着个男人就张开腿,你敢说你这个狗娘养的东西没钻过她…”污言秽语实在不堪入耳。
妇人辱骂到一半,突然一只冰凉苍白的手伸进乱局,咔嚓一声,精准无误的卸掉了她的下巴。
妇人猝不及防,整个人被施了定身术般焊在原地,手里还嬉着马尖嘴的头发,拳头没来得及落下去便戛然而止。
马尖嘴也不敢动了。
白冤捏着她合不拢的下颌骨,垂着眼睑看人,淡声开口:“嘴巴放干净点。”
这冷淡的一眼好似警告,盯得妇人后脊骨发寒,她惊恐地瞪着眼前这个冷若冰霜的女人,难以抑制的发起抖来。
白冤松开手,妇人立刻惧怕地捂住被捏脱臼的下巴,战战兢兢得发不出泣音。
马尖嘴出牙咧嘴地把自己从悍妇的手底下挣脱出来,头皮差点被嬉掉一块,连滚带爬地逃离了她。
封口村发生这么多起人命,一时半会儿平息不了,遇害者家里人无法接受,必然会上官府大闹,后续还会引起诸多麻烦。李流云站在白冤身侧:“你怎么会在这儿?”白冤垂下手,捏过妇人下巴的指尖轻轻搓捻着:“疸师用梁有义的女儿制疽引,所以才会去衙门摘走梁桃花的胞宫。”李流云蓦地一愣:“什么?”
“胞宫的胎衣中裹着瘐引。”
之前听风知给他说过埋在河冢秽土里的胎衣疽引,李流云反应奇快:“梁有义的女儿是被瘐师所害?”
“痣师之前应该在蒲州境内待过一阵,身边跟着个铁面人,即便再掩人耳目,也免不了会有人见过他们。"白冤道,“她制这些脏东西不会选在人多眼杂的地方,就像鬼衙门,寻常人不敢涉足,正好适合她在里头养血蛭,又把血蛭种在沈远文体内。”
李流云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图:“我立刻让衙署增派人手去找。”“晋西之地多土窑地窖,很容易藏身,不过演师夺走阴燧应该会逃,目前没走水路,一并查一查车马……唔,再找个画像入木三分的丹青手,贴个告示。”李流云颔首:“好。”
林木插嘴:"原来你是来吩咐我们做事的。”白冤笑问:“不乐意?”
林木嘟囔:“没说不愿意,痣师到处害人性命,我们本来就要抓她。”此刻两衙役拽着一名身材佝偻的老太婆和一名妇人经过,白冤对上老人浑浊的三角眼,记得之前跟这娘俩打过照面,当时因老人耳背问牛答马,吓得小了瓜以为乡亲们把他爷爷埋了。
妇人低声下气地央求着:“官爷,真的不是我们啊,我们也就是混口饭吃,哪会使什么邪术…”
官爷可不轻听她们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