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蚂蟥官(1 / 3)

第101章蚂螨官

二人身手非凡,轻而易举就能避开众耳目潜入津署。税吏直奔羁押房,夜间值守的差役见着他们押个人进来,赶紧开锁让俩巡兵把人押进去搜身。

当差役得知此人私渡的原因时,忧愁地想起了自己病逝的娘亲,也是没来得及回去见最后一面,心里难免不是滋味,忍不住要念叨一下这位同僚。“人也是一片孝心,着了急才会这么做,情有可原,你说你…”“虽说情有可原,却也触犯了律令,我既然看见了,当然要抓他,不然出了事,跑不了渎职之罪。再说了,我抓他之前,也不知道他家母病危啊。”“要是知道,你就能视而不见?”

税吏眼一斜,毫无恻隐之心:“我傻吗我,为了个不相干的人砸自己饭碗,就算知道也不可能给自己招祸。”

税吏又说:“成全他人牺牲自己,那是庙里的菩萨,菩萨就算不显灵也天天有人供奉,难道谁会供我吗,这帮人只会明里暗里地咒骂我。”差役听乐了,又与其笑谈几句后,税吏便问起刺杀他的小免崽子来。差役将他领进去,边走边说:“这臭小子嘴里脏得很,整整骂了两个时辰,估计嗓子冒烟了,刚消停一会儿。”

“你们就由着他骂啊,不抽他几轮嘴巴子。”“哪能不抽,我抽不死他!"差役转而嘿嘿笑道,“主要是骂您。”没少挨群众谩骂的税吏哼笑一声:“骂我什么?”“你进去听听不就知道了。“差役走到一处临时关押地,打开锁头,“少不了要问候您祖宗十八代,无非就是贪官污吏之类的。”“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车牯辘词儿,没什么新意。“税吏说着,前脚刚踏进去,里头立刻爆出歇斯底里的咆哮。

正听墙根儿的周雅人差点被这一嗓子喊聋。“你这只闸狗!河豺!蚂蝇官!吸血虫!你陷害我爹!你不得好死!”平常百姓商贩们当着他们面,都是左一口税官右一口大人地叫着,鲜少这么劈头盖脸当面骂,房盖都要被这小子掀了去。税吏二话没说,撸起袖子就干,又是拳打又是脚踢,一顿操作猛如虎,将其狠狠痛揍一顿,揍得人半死不活闭了嘴,才提溜着缺了颗门牙的猪头少年扔出津署。

“爷今儿出了这口恶气,暂且放你一马,快滚!"税吏放完话,拂袖而去。少年烂泥似的瘫在地板上,半天都没爬起来,没用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从他红肿的眼眶流出。他已经拼尽了全力,但每次都被县衙轰出来,看门狗瞧不上他那几个铜板,即便磕头下跪也无济于事……陷入悲伤绝望的少年忽然被人揽进怀中,从冰凉的地板上抱起来,他睁开一双肿成核桃的眼缝,泪眼朦胧地看清搂着他的人。许是身体各处太疼,仿佛浑身都被锤散了架,少年没有挣扎,直到他被抱进客栈,这人轻拿轻放似的把他放在软榻上。“我帮你看看伤。”

安静地哭了一路的少年猛地打开周雅人伸来的手:“不用假惺惺!"他像只炸毛的斗鸡,腾地坐起身,“要不是被你们搅和,我已经把那只闸狗给杀了,何至于还被他打成这样!”

周雅人平心心静气道:“你杀了他,再被官府治罪,剩下你娘怎么办?”少年蓦地愣住,眼泪大滴大滴往下砸。

“你若出了事,你让你娘怎么活?"周雅人说,“你年纪尚小,行事难免冲动鲁莽,但这种要跟人拼命的事,以后别再做了。”少年急了眼:“你知道什么?!”

因为他爹杀害盐商,被渡口的税吏亲眼目睹亲口指认,板上钉钉,不容抵赖。

可他不相信:“我爹不可能杀人盗引,肯定是那个雁过拔毛的税吏栽赃陷害!这些津渡的蚂螾官,立块税碑守在闸口,仗势欺人层层盘剥,恨不得把每般经过的船都刮下一层皮,连渔舟老翁都不放过,若是给不够孝敬,他们就不放行,想尽办法找茬扣货,船商们只能交更多钱去赎。”少年愤懑:“遇到大盐商,更是要狮子大开口,像那个洪什么的,肯定就是遭到那只蚂螾官的刁难,闹僵起来,结果送了命!”周雅人问:“谁告诉你的?”

少年不容置疑:“还用谁告诉我吗?!我爹在渡口跑了半辈子,天天都见这种事!"他从小耳濡目染,当然知道这里头的剥削跟黑暗,这些官吏刮骨吸髓,犹如虎豹豺狼。

周雅人:“所以是你无凭无据地推测?”

少年倔强道:“事实就是如此!那闸狗弄出人命,嫁祸我爹!”周雅人:“你有证据吗?”

少年被问得语塞,要是有证据,早就呈禀衙门为他爹洗脱冤屈了。但他没有证据,还空口白牙地四处宣扬关津税吏是蚂螨官,吸髓不成反杀人,栽赃嫁祸给劳苦百姓。

而另一头荒僻之地,“蚂螾官"正被一根绳圈套住脖子吊在大树权子上,踮起脚尖踩着根随时会断的小树权。

他刚出公廨就被掳到了这里,经历阵阵天旋地转,硬是没看清掳他的究竟是谁,然后命悬一线地接受着不知何方神圣的逼问!边问还要边给小树杈子锯一刀,吓得税吏一个劲儿往外突突,有问必答,生怕少说一句小树权子就被狠人银断了,那自己必然成为这荒郊野岭的吊死鬼。“简直就是污蔑!兔崽子为了给他爹脱罪,到处造谣生事污蔑我,小小年纪心眼儿简直坏透了!”

本来百姓商户对税吏成见就深,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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