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起(2 / 3)

见什么异动,周雅人忽然面色一沉:“渡口…”

白冤:“怎么了?”

他听见绞盘转动的巨大动静,是渡口在夜半宵禁之时开了闸,数艘大船破浪靠岸,沉重的铁锚轰然入水,浪花炸起数丈高,碗口粗的铁链在船帮上擦出不容小觑的响声。

更不容小觑的是急促且乱中有序的脚步声,周雅人道:“有大队人马在渡口集结上岸,预计不下百人。”

连钊惊讶:“这么大阵仗?干什么的?商船吗?”白冤觉得不是:“这个时辰正是闭渡锁闸的时候。”任何商船在宵禁时都不允许靠近渡口,若没及时赶上,也只能在附近找个河湾处临时停泊。

他们从蒲州顺水而下时,白冤站甲板上观到距风陵渡三里处,岸边立有十二条石桩,石桩雕十二生肖像,应该就是所设的临时夜泊点,便于渡口闭闸后却未能抵达的船只暂停。

李流云道:“对,渡口律令严明,又有巡兵把手,不可能给商船开闸。"除非此地津吏收受贿赂罔顾律令,但给这么多船只和人员私开闸门,很容易被发现,守津渡的胥吏必将难辞其咎。

那会是什么人呢?这么多人趁夜逼进风陵渡究竟为何?周雅人遥遥听见渡口处一声慌张惊恐地质问:“你们究竟是……另一道声线冷冷开口:“拖下去,把嘴堵上。”“干什么……唔…“那人似是在挣扎。

闻翼捺不住好奇:“听风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显然,这是一场经过严密部署的秘密行动,周雅人暂且还没听到任何确切的缘由:“或许开闸的并非扼守闸门的津吏,而是预先便混入风陵蛰伏在此的人。”

李流云神色一肃:“这是有人要作乱?”

林木感觉要出大事:“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总不可能站房顶上吹冷风吧,按听风知那意思,城里现在到处都在生事,所以他们现在应该何去何从?李流云当机立断:“分头查探。”

反正他们还算人多够用,林木和连钊去西二里处,闻翼和于和气去东北方向,听风知和白冤去渡口,因为依听风知所闻,渡口人多势众更加复杂,李流云则单枪匹马去往西南百丈之外。

分别前他不忘叮嘱几名同门见机行事,切不可轻举妄动。林木答应得最快:“放心吧流云师兄。”

李流云最不放心的就是他,好在有连钊盯着这位心心智不全的小师弟。太行道几名少年踏着青瓦砖墙分别奔赴现场,或在某上等客栈,或在闹中取静的大宅。

李流云隐伏于暗中,窥见十来二十名玄衣人,衣领袖口绘制缠枝纹,脚踩乌皮六缝靴。这种常服装扮李流云当然熟悉,他盯着玄衣人左腰悬挂的横刀,漆木鞘,不用多说,那刀身近潭处必然需刻“北衙”铭文,此乃皇帝亲卫一-北衙禁军。

庭院内跪着好几个只穿亵裤的男人,应是刚从被窝里媾出来,面对横刀架于颈侧,个个抖如筛糠,低声下气央求:“大人饶命,不知小的所犯何事啊?架刀之人冷肃着脸一声不吭,只待同僚在各处屋宅翻箱倒柜,跟抄家无异。另外一处也是相同情景,北衙禁军全全包围客栈,经过彻底翻查,从上房搜出一只木匣。

趴在屋顶上的连钊和林木卸了一匹青瓦,透过洞口正好窥见那人打开木匣,里头装着厚厚一沓纸张。

林木悄声问:“他们这是干什么?”

且听持匣者冷厉问罪:“盐商王氏,持假引贩私盐,该当何罪?!”而闻翼跟于和气蹲守之地同样搜出假盐引,为首的玄衣禁军责问:“假引从何而来?”

那盐商瞪着双铜铃大眼,早已吓得面无人色。腥风一路从渡口掀过来,芮城一夜之间变了天。夜半登陆风陵的乃五百兵将,拥簇着某位大人物直奔芮城衙署,沿途顺便捉拿了风陵津令以及驻守河道的巡检司津尉,外带一帮大小津卒,白冤甚至看到了税吏崔进。

途中,周雅人终于听见了那名大人物开口,声音不可谓不熟悉:“来的是监察御史曹秋实。”

白冤隔着一道暗巷看过去:“监察御史怎会来此?”“早在几个月前,河东发现有盐商持假引贩卖私盐,陛下便派官员赴河东道暗查。"那时候周雅人还身在长安。

天下之赋,盐利居半,朝廷绝不容忍盐铁私贩。风陵津雄踞黄河"几"字弯东南翼,牢牢扼守河东盐运。而今监察御史曹秋实持鱼符调兵夜袭风陵,绝非小事,周雅人首先想到的就是盐引大案。

监察御史历经数月暗查和布控,终于在这个风平浪静的夜晚收网抓捕,雷厉风行地砸开了芮城县衙的大门。

“出事了!大人!出大事了!“司阍人见外头黑压压一片寒铁甲胄,屁滚尿流奔去通报。

县官几乎是摔下床榻的,一路跌跌撞撞摔到了监察御史的脚下。威严的声音骤然响起:“本官乃监察御史曹秋实,陛下钦点钦差大臣,奉旨前来查办河东道伪造盐引案。”

监察御史的名头一出,县官已经作五体投地状了,何况再见到那柄象征皇权并被赋予了“先斩后奏”权利的尚方宝剑!直到接二连三押进来各路盐商和一众津吏,全都五花大绑堵严了嘴。兵分三路出去查探的太行道少年,此刻也尾随着抓捕归案的各路禁军到县衙,与周雅人和白冤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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