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妖怪(2 / 2)

“才相识几天。”

面具下的笑面人咧开嘴角:“说到相识,那可真是久到没头了。”黑衣人不明所以:“什么意思?久到没头是多久?”“就是很久的意思。”

“有你久?"黑衣人突然非常好奇,“话说你真得了长生吗?"他怎么这么不信呢。

笑面人还是那句老话:"你爷爷的爷爷是我孙子。”“…“我跟您老说话是真累!

黑衣人相当无语,哪个活够八百岁的老妖怪会是这副德行:“你最起码得比我稳重点吧?”

笑面人叹了口气,他挺无奈:“惭愧,我可能就是你们常说的那种,老不正经吧。”

老不正经八百年都没沉淀下来,偶尔抽风不着边际,时常东拉西扯胡言乱语,总在装神弄鬼和仙风道骨之间反复横跳,亦正亦邪,人格分裂。嘴里时不时颠三倒四地重复着“你不知道,我以前啊,作孽啊。“或者是,“你不知道,我以前啊,可厉害死我了。”

笑面人总提以前,提了跟没提一样,你若追问,他就摇头叹息:“不提也去。

不提就不提吧,那你总是念叨个什么劲儿呢?而他装神弄鬼起来就显得相当邪门儿了,比如现在,但又不得不承认,实力一亮,他那句"我可厉害死我了"并非吹牛皮。笑面人也不知道为何,突然又抽起了风:“什么情情爱爱的,俗!这都死到临头了,怎么还有心思卿卿我我的,人不能就这点追求,"笑面人难免有些失望,“我以为她不至于染上这种俗不可耐的习气。”黑衣人早听说他是什么前朝余孽,这思想境界也是蛮绝,圣人尚且娶妻生子呢,她怎么就不至于?话本子里的神仙有事没事还要下凡犯个跟人“鬼混"的天条,再历个跟人“鬼混"的情劫,乐此不疲。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话本子总喜欢编纂神仙下界,犯天条,过情关,可能因为善男信女们偏爱此道,有这癖好。话本子暂且不提,您老人家不也是俗过来的,否则我爷爷的爷爷怎么会是您的孙子呢?

话说,我爷爷真的是您孙子么?

原本他是从来不信的,由着对方瞎扯淡,但是听过太多遍,耳朵起了茧子,偏偏他还跟这老鬼一个姓氏,也不由得开始自我怀疑了。但黑衣人没顾得上追问,因为注意力完全被河心的战况吸了去。黑蟒似的玄铁巨链甩出去,鞭响裂空,绞住虎影时火星迸溅!锋利的虎爪愤而撕咬,硬生生扯断了这条锁河千年的巨链。与此同时,周雅人呼风成飓,卷起脚下"苍龙",咆哮着撞上虎影!浊浪滔天,响如欲欲殷雷。

从几名少年的视角看去,仿如怒龙冲天,接星腾月。少年几人彻底看呆了,张着嘴,又见白冤自浊浪中抽出一柄寒芒长刀,腾空踏月,挥刀起落之间,好似斩星!

然而,青冥何止九万里,星斗当空不可及。白冤根本斩不了那九霄之上的西方七宿,只能斩下七宿所化之虎影,然而星辰照耀之下,七宿再度化形降世,往复不绝,除非破了星象天戮……且不说他俩能不能窥破,此刻对上七宿星煞,却是半点空隙都腾不出手,根本无暇他顾。

即便那二位再强,这时候也该精疲力尽了。烽燧上的笑面人兴奋起来:“好戏才刚刚开锣。”而那位被大招耗到力竭的听风知已经被虎影一尾鞭扫出了局,整个人砸向河岸税碑,幸而被几名少年拼力架住。

再望白冤,差一点被锋利的虎爪开膛破肚!她的动作明显迟缓了许多,再也不似方才敏捷,几次险些被虎影撕碎。林木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儿,急得攥紧了剑柄,又想不管不顾冲上去,被连钊猛地一把拽住胳膊,吼道:“你别乱来!”“可是她……”

“没看见那是神仙打架吗,你去了只会白白送命!”周雅人猛地吐出一大口血,感觉肋骨被那一尾鞭抽断了,扎进脏腑阵阵剧痛。

他强撑着站稳,拼着筋脉尽断强行御风一-风扫横波,石浪相激。“听风知……“李流云开口欲拦,又想到他和白冤刚才的举动,便知拦也拦不住,于是将劝解的后话咽下了肚。

就在此时,弩/箭自四面八方飞射而来,所有少年齐齐拔剑击挡。很显然,弩/箭基本是以周雅人为靶心,齐刷刷朝他射击。几名少年反应不可谓不快,立刻将其围在中央,面朝四方斩断袭击。周雅人不顾自身是何处境,左右还有几名少年照拂,但是白冤此刻孤立无援。他掀起千丈浪峰,及时帮白冤挡下一道虎爪,再扬扇时,浑身筋脉胀痛阻塞,他整个人差点跪倒在地。

利箭穿云破空,嗖嗖之声不绝。

李流云快速扫一眼四周,好端端的渡口已经沦为废墟,他观察了这么须臾,差不多已经理出一点头绪,于是挑开乱箭,径直跃向那方坍塌的刑台……且听一声振聋发聩的虎啸荡开,众人毛骨悚然抬起头,就见夜幕之下,虎影腾起,五柄屠刀般的利爪捅穿了白冤肚腹!虎影踩踏着白冤的身躯急速下坠。

周雅人瞠目欲裂,一把推开挡于身前的连钊扑出去,执扇的手刚抬起,一道弩/箭便击穿了他的掌心。

周雅人好像丝毫没感觉到疼,执扇的手只是被弩箭的劲力击得颤了一下。林木僵在原地,不知道是惊恐还是什么,下一刻,他的视线就被筑起的浪峰盖住了。

她会死吗?林木最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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