滟城追夫(1 / 2)

漠市外,一顶四檐翘角的步辇停在巷口,帘布以白匹蜀锦搭着碧翠垂帘,三人在皎皎月色下候着。

这地下之城不见天日,灯火通明照映得如同无休止的白昼一般,让人忘了时间。

孟乐浠提着天灯走快两步到了跟前,杏眼仔细搜寻了一圈,暗自蹙眉。

怪了,宋斯珩哪去了。

她食指曲起小心勾住步辇的帷幔,露出一条缝隙,趴着去瞧里面……

“娘娘,陛下他走了。”鹿衔倚靠在轿沿上,好心在一旁搭话。

走了?

孟乐浠松了口气,一把掀开帷幔进去。

姑且摒弃掉盘桓在她脑海中宋斯珩的冷脸,继而扑涌而来的画面仍是冬日大雪,剑下猩红。

此番来漠城寻玄清,本想求个破解之策,却得了那般囫囵的答案,还搭进去了千金……

孟乐浠猛地想起什么,拂开帘幕探头去寻。

翊惟踉跄着步子吃力跟着,上身裹着她的外衫,此时已经被染红了一片。

他低垂着头,竭力踩着步辇的影子却仍被丢在身后。

疼也不吭一声,自顾自跟着。

“白蔹,停一下。”

她俯身钻出帷幔,提着红灯笼弯腰在车头,乌发在皎洁月色下晕染上光亮。

待翊惟跟了上来,她伸出手,五指舒展在他面前。

“上来。”

他本是平静低垂的睫毛蓦地颤了下,莹白纤细的手并不催他,像捧蜜饯。

他抬眼,灯火下的她眉眼柔和,粼粼的眼睛专注的只有他一人的影子。

翊惟避开她的视线,并不去碰她的手,一跃而上步辇便错身入了内里。

在森林里,蛊惑人的都致命。

孟乐浠看着坐得离她三尺远,还警惕防着她的翊惟,顿觉头更疼了。

玄清说走出去,可路到底在哪。

她再恼不过,自失足醒来至今,便像走进了一团迷雾之中一样,好不容易走了出来,却发现陷入了更深的雾中。

既无法知晓天命安排,那便从结果上杜绝发生的可能。

“玄清天师,劳烦入内一叙。”

不稍片刻,一袭白色身影入内,他神色淡淡,手中握着一条新的覆眼绸带。

这青色的绸缎瞧着甚是眼熟。

“玄清,你可知最善巫蛊之术的人在何处?”她直言道。

大雪日,她不知是被何人仿若摄取了意识一样,像个提线木偶般任人宰割,瞳孔涣散,无论如何也唤不醒。

倒是像被下了巫蛊之咒。

若能提前破了此咒,许能破了死局。

玄清唇畔挑起几分笑意,带着些许精明吊足她的胃口,“娘娘不若先许我些好处?”

孟乐浠对上他浅金色的眼,暗暗唾弃,他这算盘珠子都快蹦她脸上了。

半晌后,她让步道:“我让你留在宫中,常伴意中人。”

他猝然移开了眼,恶劣的笑荡然无存,慌乱着眼睫掩饰道:“我那是要让她付出代价。”

“哦,我信了。”她假笑着看他。

说这种假话的时候,首先脸不要红,其次她还没指名道姓说意中人是谁,就不要急着对号入座。

晚风荡起车帷,马匹上的青衣女子淡然翩然,扬起的裙裾少了一条布缕。

他愣神望着,指腹摩挲手中绸带。

“在滟城。”

滟城,百年前帝王发现镇国之宝的地界。

当时大面积的国土遭逢三年旱涝,不是西边大旱接连不断,便是东方大雨成灾,庄稼粮食毁于一旦,民不聊生。

先帝闭门抄默百遍佛经,而后到滟城叩首于开国女帝埋骨之地,虔诚诵经祈福。

七日后下了场大雨,在女帝埋骨之地发现了神像,自此往后风调雨顺,开创了二代盛世。

巫蛊之术、苗疆异族、占卜命理、医学炼丹便在滟城盛行,百年间已然成了风气。

德鑫殿内,孟乐浠捧着书册将滟城历史从头页翻至尾章,字句不落。

睡意朦胧间书册从指尖滑落,她猛地醒来,抬手去探身边,依旧无人。

她带着疲倦扬声唤人:“白蔹。”

不过须臾,她抬步走至内寝:“娘娘可是又做了噩梦?”

边说着,她边到眼前将书册拾起,工整归放于书架上。

孟乐浠摇了摇头:“没有梦魇。宋斯珩在何处?”

白蔹有些诧异:“陛下他走了,不在宫内。”

“嗯?!”

她默默吞咽下喉咙,合着鹿衔说的他走了,不是先行回宫了,是真走了!

总不至于气得他离家出走了不成。

见孟乐浠错愕的神情,白蔹继而解释:“陛下去滟城了,临行前担心娘娘便先去了漠市。”

去了滟城?她眉心一跳。

“他去那里干什么?”

白蔹敛起眉眼,沉声道:“镇国神像失窃。”

孟乐浠一怔,每年夏末祈福秋收的国之祀礼就要来了,关系民生与和平,却在这个关头出了这等事情。

不过倒也为她去滟城寻了由头。

她豁地起身,郑重拍了拍白蔹的肩膀:“出了这事,本宫身

最新小说: 海贼:我的皮城科技遥遥领先 废土边陲:不是我打烂的世界 胡同里的老姜一家[年代] 豪门姐妹在田园综艺杀疯了 第一联赛苟活指南 战锤:从行星总督开始 考上清北后,黑道老爹气进ICU 文娱:骂谁狐狸精呢,喊我偶像 渣了反派大佬后我又穿回去了 东京:兔子警官和她的邪恶搭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