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补一句,“别让我说第三次,我给你摊煎饼。”团团眼睛一亮:“小葱鸡蛋煎饼?”
苏笑笑点头:“对了,晚上去奶奶家吃。”“奶奶杀鸡还是买鱼了?”
苏笑笑:“你爷钓的鱼。本来说中午做。你叔你婶和妞妞中午去亲戚家吃喜酒,所以改晚上。”
“妈妈,平时我好像没见过你走亲戚,咱家除了刘家凹的亲戚,没有别的亲戚了吗?”
当然不止刘家一门亲戚。张怀民有姑有姨有舅,但不需要他去。两位老人身体健康,年年过年过节都是他们去。亲戚家小辈回拜年也是去张家。苏笑笑这边没有姨和舅,苏老爷子那一代有几家亲戚,因为老爷子宁愿招上门女婿也不愿意过继亲戚的儿子,亲戚气得同他断往,苏笑笑也就不用跟他们打交道。苏笑笑问:“你想走亲戚?那回头我同事嫁女儿请我,咱俩一块去?”“不要!"团团慌忙摇头。
苏笑笑无语片刻:“快去洗衣服!”
团团拎着热水壶和暖瓶出去。经热水泡过,衣服很好洗,他揉搓几下冲洗干净就好了。
午饭后睡一会,团团拿着杨一名的羽毛球拍去找杨家。到杨家门口,杨一名的姐就说:“难怪我总找不到这副球拍,原来被杨一名放你家了。”团团递给她。
杨一名的姐姐反而不好意思:“我就随口一说。你们玩吧。我去同学家。”杨一名从屋里出来就拽着苏团团去他家胡同里打球。两人玩一会,他们的三个同学跑过来。团团很奇怪,他仨一天就没有别的事吗,怎么又来了?杨一名先问出口:“李小光,你不是说下午去谁谁家吗?李小光去了他发小家,他发小初中毕业后接母亲的班在食品厂上班。李小光到发小家,他发小很高兴,给他一根烟。李小光愣住。发小以为他不好意思,塞他手里。李小光回过神说他不抽烟,发小就说回头给他爸或他叔。李小光把烟揣兜里,心里觉着不大对又说不出哪儿不对,就继续跟他发小侃大山。侃了三句,发小开始说厂里的女同志喜欢他。李小光怀疑他想多了,他才十六周岁,人家女同志都二十了,喜欢他什么,年龄小吗。李小光也没藏着掖着,直接问出来,他发小露出猥琐的笑容。
虽然李小光学习不好,可在学校有老师盯着,没时间去街上鬼混,他在学校再混也比混社会的单纯。李小光听了发小的话无法苟同,被发小嘲天真。话不投机半句多。李小光不想跟发小闹僵,就说杨一名找他打球。他发小知道杨家有钱,希望李小光跟杨一名搞好关系,就让他快去。李小光怕杨一名不在家,就去找另外两个街坊邻居兼同学。他俩在胡同口跟几个比他们大一两岁的人聊天。一见李小光,他俩就说李小光找他们,不待李小光靠近就把他拉走。原来那几人听说李小光的这两个同学卖冰棒对联手里有点钱,就找他们打牌。
三人不敢奢望考上大学,也希望有始有终拿到高中毕业证。之前赚的钱自然不能动,留着以后交学费。
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李小光不想让团团和杨一名知道,胡扯他们要找到人不在家。
杨一名信以为真:“星期天谁不出去玩啊。也就我爸妈,烦人,不许我上街,也不许我去公园。对了,苏团团,你还写对联吗?”团团:“去年就不太好卖。今年还有人买吗?”“肯定有。我们也卖便宜点。你写一副你赚两毛,我们卖一副赚一毛。或者你先收钱,咱们卖完了,我们四成你和苏阿姨六成?"杨一名给李小光几人解释,“我们需要苏阿姨出面买红纸。咱们四个最大的才十六周岁,人家肯定不卖给咱们。”
三个同学没意见。
团团把球拍给其中一个同学:“我去问问我妈。”人家放假到处疯到处玩,团团和他的几个同学要做生意赚钱,苏笑笑当然希望他们小小年纪就知道赚钱不易:“可以。我这就去看看。”团团震惊:“现在?妈妈怎么比我还着急?”“你们说这事太晚了。“苏笑笑提醒,“离除夕不到两个月,可你只有周末有空,能写多少?”
团团点点头:“要我们跟你一起去吗?”
苏笑笑:“不用,转车的时候我请人搭把手。回头咱俩写,让你同学帮忙裁。”
“好!“团团答应一声就出去告诉同学。
红纸买回来天快黑了,苏笑笑让几个小子回家,明天再说。然而四个少年吃过饭就往苏笑笑家跑,给她裁一堆红纸,七点钟去书房看明天学的内容,防止上课时听不懂。苏笑笑写半个小时张怀民回来,张怀民吃过饭给她打下手。苏笑笑让张怀民练字。张怀民失笑:“等我的字能拿去卖,还不得满大街都是卖手写对联的?”
张怀民的字不丑,但毛笔字欠点火候。要是头两年,也没人嫌弃。关键现在卖手写对联的人多了。
“你把字练好,以后肯定有用。”
张怀民笑着问:“什么好处?”
“在案发现场看到一张纸条,你打眼一瞧就知道有没有练过,照着谁的字体练的。”
张怀民嗤笑一声,拍拍苏笑笑的头:“小同志啊,别证我了。”“练不练?"苏笑笑放下笔盯着他。
张怀民无奈地说:“练还不行吗。还不如我留在部队,三五天回一次家,你哪舍得让我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