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苏医生您说。」
「其次,恬恬的问题,需要多次家庭方面的支持,也就说,您和恬恬的父亲可能需要经常来{静海},参与面谈,甚至——」
苏晴顿了一下,然后笑着继续道:「——徐阿姨,今天下午有恬恬的电竞课,您要参加吗?」
「电竞课?」
「也就是打游戏。」何倾颜不习惯长时间的沉默。
徐母立马蹙眉:「是徐不恬吧?」
「我能说一句吗?」顾然开口。
苏晴看向他:「顾医生,你请说。」
顾医生,你请说,真肉麻~
顾然道:「徐阿姨,我和您说说我的治疗方案。」
徐母看着他。
「要想让恬恬恢复正常,她周围的环境必须先恢复,大冬天又没暖气,谁都会里三层外三层,大家又不是明星。」
「周围的环境?」徐母问。
「也就是——家人。」
「.我?」
「不只是您,但包括您,你们都要转变观念,第一,喜欢上网不是病。」
徐母想说什麽,顾然打断她:「我是医生,按照国家规定治病,国家规定了网瘾不是病,就像从来没有父母认为自己整天学习的孩子有病,是不是?」
徐母有些生气,可不知如何反驳。
「第二,」顾然继续道,「人格暂且不提,就网瘾,我希望您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什麽意思?」徐母质问。
「也就是说,对于网瘾,我们的主要目标是避免最坏的结果,而不是追求最好。」
「最好是什麽?」
「最好,当然是您称心如意,恬恬孝顺乖巧,爱学习不上网。」
「你说话怎麽这麽难听,我称心如意?我做母亲的,只盼着恬恬好!」
「当然。」顾然点头,「这点我完全相信,但我想和您说一个故事——
「漂亮美丽丶梳着两条辫子丶小孩似的支教老师,给孩子们每人一袋种子,种子像大蒜,老师说是郁金香,花开的时候,送给自己最爱的人。
「班里一个小男孩听完后,每天尽心照理种子,多浇水,太阳太大丶外面下雨都会将种子拿回屋里。
「很快,大家的种子都发芽了,只有小男孩的没有。
「直到大家的大蒜都快变成郁金香,小男孩挖开土壤,发现种子早已经被水泡烂了。
「从那个时候起,小男孩就知道,太多的爱会杀死人。
「我还记得那个活动叫『一份春天的希望』,结果最后唯独我没有得到希望,合照的时候只有我捧着没有郁金香的花盆。」
「咳~」苏晴轻咳。
「顾医生你也太惨了。」格格少女在王怡的陪同下走进来。
她们其实早就来了,只是经验丰富的王怡觉得,站在门口偷听有利于加深格格对医生们的信任。
顾然像是听见她们已经来了,他问徐母:「您如果真的希望恬恬」
「叫我『格格』。」格格说。
「.如果您真的为了格格好,希望她健康快乐,而不是只有学习成绩好,请您克制自己对她的爱。」
徐母看了一眼格格,格格不看她,与王怡坐在一起。
「那,」徐母看向顾然,「最坏的结果是什麽?」
「您和格格的关系彻底恶化,格格完全放弃学习,整天上网,为了上网什麽都愿意做,乱交丶卖淫。」
徐母的脸一下子白了,手微微颤抖。
「所以,」说好话就轮到苏晴,「我们的治疗目标,首先是让您和恬格格保持良好的关系,我们相信——您恐怕也会认可,只要孩子与父母的关系好,孩子不会走上极端。」
徐母下意识点头。
「今天下午参加格格的电竞课,这是恢复关系的第一步。」顾然道。
陈珂说:「当然不只是让您理解格格,之后我们也会安排其馀疗法,帮助格格减少上网时间。」
「我现在的上网时间还不够少吗?」格格不乐意,「再不碰手机,我要发狂咬人了!」
「您放心,」顾然笑着安慰徐母,「我们这里有拘束带丶禁闭室丶各种镇静催眠剂,还有电击,甚至能催眠改变认知,只要您允许。」
「骗人吧,现在是法治社会!」格格惊叫。
王怡说:「顾医生是在吓唬你。」
「我就说」
「但说的都是真的。」
「.但是丶但是,怎麽也不会电击我吧?」格格是看过新闻的,心里顿时害怕起来。
「您也看到了,」顾然对徐母说,「强行让格格戒网瘾,只有采取强迫惩罚的手段,不提这到底有没有用,会不会引起格格其他的心理障碍,您舍得吗?」
徐母看向苏晴,担忧道:「不会真的电击吧?」
「当然不会。」苏晴笑道。
「如果让我们医生投票,这里最该电击的人是顾然。」何倾颜甚至这麽说。
「我也投他!」格格立马道。
陈珂忍不住笑起来。
「网瘾干预治疗的大致方向,我们现在已经确定了:避免最差的结果。
「现在请你们填一下表格,这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