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排名给分,所有人都抢着和惜雅一组,认为她一定会得第一——压力多大啊,惜雅这个暑假没骑过马;
「等分组后,和惜雅同组的人都觉得自己赢定了,就算没赢,至少第一名在自己组里,自己的压力会少很多——这些人只是想让自己更轻松,不管是松懈,还是轻装上阵,获得更好的成绩;
「正式开始比赛,惜雅有点落后,跑在第三,在我看来,已经非常优秀了,因为另外两名女生暑假就是在马场度过,整天都在骑马,而与惜雅同组的第四名丶第五名,就开始催促惜雅,语气里还带着责怪;
「那些更落后的,因为太远甚至没办法和惜雅说话的,自己不用劲跑,却用焦虑丶责怪丶怀疑的眼神看着惜雅。
「惜雅后来跑了第一,庆祝的时候,一些人还小小的不满,我听着就来气,好像惜雅欠她们的一样。」
格格很关心谢惜雅。
苏晴看向谢惜雅的父母,问他们:「你们有什麽的看法吗?」
她没有将两人的富贵与年长放在眼里,而是用对等身份的说话。
「这些人有点过分了。」谢父蹙眉,很有气度。
「但压力也是动力,」谢母说,「比起这些将希望托付给他人的人,惜雅会更优秀。」
「为了更优秀,这样也没关系吗?」苏晴问她。
「只是这几年。」
「作为心理医生,」陈珂开口,「看过太多今天认真工作,回家后与家人开心聊天的人,却在第二天选择自杀的例子。」
「惜雅不会承受不住这点压力。」
「如果承受不住呢?」何倾颜好奇,「你是不是就不认她是伱的女儿了?」
谢母有点恼怒,可她没有对何倾颜生气,而是看向庄静。
「卡夫卡认为,阅读是砍向我们内心冰封大海的斧头,」庄静道,「这句话的意思是,读书要读进心里,要有所触动,才能算真正的读书——心理谘询同样如此。」
「不管如何,惜雅都是我们的女儿。」谢父道。
「那我们有一个提议,」苏晴说,「我们想让惜雅长时间住在这里,当然,学习不会荒废,你们可以让家庭教师来给她上课。」
「可以。」谢父直接点头。
「此外,我们觉得,你们和惜雅之间有必要分开一段时间。」
「什麽意思?」谢母问。
「就是说,撤掉护工,非必要不联系。」苏晴解释。
「不联系?」谢母重复道,「我不明白这麽做的原因在哪里?」
「谢惜雅之所以会生病,患上取悦症,正是你们的原因,」顾然说,「也就是原生家庭的环境不好。」
「希望孩子优秀,不惧怕压力,这有错吗?」谢母问。
「没错,但孩子也有——至少偶尔也有——说『不』权利,您觉得呢?」顾然反问。
苏晴接着道:「接下来我们打算对惜雅进行康复训练,让她摆脱取悦症,能在自己不喜欢的时候,勇敢说出自己的意见——她的意见不一定都对,可能不能说出口,又是另一回事。」
「取悦症到底是什麽?」谢父忍不住问,「惜雅怎麽会得这个病?」
「严格来说是强迫症的一种,总是把别人的需要摆在第一位,从来不会对别人说『不』,始终在争取周围每个人的认可,努力想让除了自己以外的每个人都高兴。」苏晴解释。
陈珂进一步说明:「惜雅会得这个病,根据我们的诊断,基本是因为家庭——她宁愿自己难受,也不愿意承受来自家庭的压力和消极情绪。」
「家庭?」谢母问。
陈珂道:「如果我们没猜错的话,在惜雅很小的时候,只要她表现得不够优秀,您就会指责她,甚至拒绝和她亲密;
「而谢先生您,在这个过程中,或许心疼惜雅,但从来没有让她休息,默认谢女士的行为。
「为了不再让你们生气,也为了获得父母的关爱,惜雅强迫自己努力。」
何倾颜接过话题,接着道:「从小到大,你们不停这样教育,不优秀,就不给糖,你们的女儿自然就养成了『自己努力满足周围人,避免周围人露出负面情绪』的习惯。」
她说话比苏晴丶陈珂赤裸裸得多。
尤其是『不优秀丶就不给糖』,用在父母与子女之间,刀子一般锋利。
谢母注视何倾颜。
何倾颜微笑:「我爸是何海城。」
谢父表情明显动容,面部肌肉忍不住跳动。
谢母深吸一口气。
她柔声问谢惜雅:「惜雅,是这样吗?」
谢惜雅没说话。
「这是默认。」何倾颜解释。
「让惜雅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吧,」庄静开口道,「不管是不是取悦症,一直穿校服这个问题总要解决。」
以她的身份给出台阶,谢惜雅的父母犹豫之后,同意了苏晴的提议,让谢惜雅长时间住院,且两人非必要不能与她联系。
「恬恬的情况,」苏晴看向徐恬父母,「我们认为需要继续观察,如果双重人格不影响学习,不急着找出主人格。」
「这话是什麽意思?」徐母问。
「根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