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多才能算病。
一路前行,除了黑丶黑丶黑,就没有其他东西再出现。
终于,黑龙看见了隧道尽头,隧道没有打通,尽头是一面结实的石壁。
黑龙吐出一小簇火焰,苏晴三人借着火光,看清眼前的情况。
「到头了?」苏晴问。
「好像有幅画。」陈珂没太看清。
何倾颜得意:「哼哼。」
「说。」苏晴命令。
「画的是两个女人,五官相似,应该是母女,女儿是安遥,看起来大概十五岁。」
「记忆力真强。」顾然佩服。
「我很想是,但不是。」何倾颜看似惋惜的叹气,但似乎更得意,「我记忆的方法就是照片式的,眼睛一眨,就是相机的一声咔嚓,就是一幅画。」
「有灵感吗?」苏晴进一步问。
「还是你会提问,看来提前了解过我。」何倾颜彷佛是什麽被采访的大人物在夸赞小记者,「看到那幅画,那幅画就在我脑海里活过来,母亲对女人说——
「『你的眼睛,你的鼻子,你的腿,你的身高,都是我给你的,就凭这一点,我就有资格管你!』
「女儿.嗯——,女儿没说话。」
这就是为什麽心理医生要分组的原因。
各有所长的几人组成一队,彼此配合,大多数情况下,人多一定力量大。
「没有别的东西了吗?」苏晴问。
「反正我是没看见别的了。」何倾颜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双手一摊』。
「没有了。」顾然保证,因为黑龙能夜视。
「顾然,你是不是一边听我说,一边看着画,但发现自己还是没听见母亲说什麽?」何倾颜笑着问。
「你和安遥母亲有什麽区别?毒妇!」
「没你毒,竟然用手拔别人的倒刺!」
「我只是说说,还没做。」
「我也只是说说啊。」
两人互相攻击,苏晴也没管,只是思索接下来该怎麽办。
陈珂忽然用试探地语气说:「倾颜,你是不是已经有想法了?」
苏晴若有所思。
至于顾然什麽?气氛组只有他一个人吗?何倾颜是那种一边和差生上课聊天,一边偷偷考第一名的两面派?!
「为什麽这麽说?」何倾颜好奇地看向陈珂所在的方向。
这里的黑,彷佛是夜色的巢穴,每当太阳下山,夜色就离开这里,将世界笼罩。
「一种直觉。」听语气的强弱,陈珂自己似乎也不太明白,「催眠师对声音比较敏感,尤其是在黑暗的环境中。」
「有主意吗?」苏晴问何倾颜。
「画嘛,直接改就行了。」何倾颜说。
话音刚落,黑龙看见壁画上,母亲的眼珠一滚,在夜色中注视四人,然后与黑龙的红宝石双眸对视。
有些人,是一遇上,就知道往后的结局。
顾然知道,自己与安遥妈妈必有一架要打。
「怎麽了?」既不靠眼睛,也不是鼻子,甚至不需要语言,苏晴感觉到不对。
「妈妈复活了。」
「安遥允许你喊她妈妈妈妈了吗?」何倾颜问。
黑龙抬起右爪前挥。
黑暗中,苏晴三人不能视物,只忽然看见一连串的火星,借着火星暗淡的光,一只长着女人脸的大母鸡一闪而没。
铿!铿!
黑暗中又是接连几道火花。
「倾颜,你去改画,我们把这只母鸡带走!」苏晴下令。
「别急,我有话要说。」何倾颜道。
又是几道火花。
「珂珂,」何倾颜继续往下说,「你跟我一起,我这个人画画,只画灵感,需要你催眠安遥,让她反抗,安遥有了这个意思,我才能改画。」
陈珂下意识就说『自己是新手,催眠还不熟练』。
话到嘴边,被她强行咽了回去。
「好!」她应道。
顾然与苏晴牵制母鸡,她与何倾颜来到画壁前,眼前一片黑暗,只能靠何倾颜的记忆带路。
耳边有轰鸣,应该是苏晴在召唤【心墙】。
「刚才是不是想推辞?」何倾颜忽然说。
「啊?」陈珂吓了一跳,既有黑暗中忽然听见人声,也因为被说中心声。
「考完驾照,很久不开车,忽然家里有人生病让开车,也会下意识推辞,但还是不得不上——刚才听了你的『好』,我就想画这样一幅画。」
陈珂好笑又无奈:「嗯,你说对了,但我们还是赶紧改画吧。」
「手给我。」何倾颜说。
两人在黑暗中伸向彼此。
「摸哪儿?」何倾颜问。
「.对不起。」其实只是摸到手腕,但陈珂被她说得自己好像摸了不该摸的地方似的。
何倾颜带着她的手,往石壁上摸去。
「其实应该让顾然来的,他是安遥的主治医生。」何倾颜说,「但那是正常流程,他慢慢开导安遥,长时间管理安遥的心理,让重获自由的安遥走到这里,拯救过去的自己,带着十五岁的自己离开隧道。
「但时间不够,只能靠催眠,我们一起让十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