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就是文学作品中常见的“架空历史”。
在乔安眼里,这个年代的社会风貌无疑是奇特的,她所了解的、不了解的、熟识的、不熟识的掺杂在一起,随时随地都能迎来让人眼前一亮的惊喜,无怪乎她不愿意购买处房产就此安定下来,而是一路走走停停,游览各地。
在来到济南府之前,她路过一座小镇,正好遇上当地人集资建书院,就顺手捐了些银子,现下她携带的银两已所剩无几。所以她在游玩了几日过后,就又备好笔墨,支起了自己的字画摊子。
她坐在一旁,拿着一册刚从书坊里买来的话本看着。
并不太耀眼的阳光照在她身上,暖洋洋的,轻轻软软的风偶尔拂过脸颊,舒服得让她都有了几分睡意。
“公子,这画……”就在这无比惬意之际,乔安听到一道有些耳熟的声音。
乔安向来人看去,来人未尽的话语与此同时戛然而止。
“我见这些画的笔触有些熟悉,不曾想真是公子画的。”来人仍旧是一袭石榴色的衣裙,她依然罩着那顶带着面纱的斗笠。
“那日之后,我又去找公子,听闻公子已离开,我心中好生遗憾,今日才知道原来公子来了济南。”
乔安不说话,只看着她微笑着对她点了点头。比起第一次见面时“随意一看”式的略作打量,这一次乔安看她时无疑要认真了少许,好歹也算是有两面之缘了。这天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两个只有一画之缘的人,居然在这异乡上又碰了面,不由得让人心生亲切。
她的个子以一个女子的身份来说,有些过于高挑了,不过这无损于她的气质,亭亭玉立,举止间自带一种自带大方。一眼看过去,就知她绝不是那等食不果腹的贫家寒户中能养得出来的。
然而若她是大户人家中的闺中小姐,她的家人又怎么能允许她孤身一人离开后宅走街串巷?这可是对女子束缚颇多的古代而不是现代。乔安思及她走路时的步态以及站姿,觉得她是江湖中人的可能性更大。
红裙女子不再多言,只是一幅一幅地看着摊子上的书画。
此时的乔安同样是初次相见时的那副读书人打扮,一根朴素的木簪插髻,身上清清爽爽,没有玉佩荷包等物,唯余腰间一剑,桌上一扇。
这等卓然的青年,若不是寒门子弟的出身,而是出生于豪门大户中,凭着这一手绝妙的画作,怕是早已扬名天下!然而,如果他真生于富贵锦绣乡中,还能不能再画得出这等触人心弦的画就未可知了。红裙女子心中想道。
她突然开口问道:“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乔安在纸上写下“乔安”二字,“安”这个字本就偏于中性,男名女名皆可,她就没再另起新名,直接用原名了。
“原来是乔公子。”红裙女子这样说道,却没有说出自己如何称呼。乔安不易察觉地微皱眉头。
红裙女子挑好了画,照旧留下了三两银子就自行离开了。
在她走后,乔安回忆了一下原著中描述过的女侠,可惜她不知道红裙女子的姓名与面貌,仅凭这两面之缘,委实想不出原著中有这么一号人物。
她没有深究下去的意愿,毕竟就算原著的故事情节、人物描述写得再详细,终归还是围绕着主角一行人打转,怎么可能把天下间所有人物都包罗在内。而且,谁能保证他们两人日后一定会再次相见?
第120章 《笑傲江湖》(四)
接下来的几天内,乔安又零零散散的售出了几张字画,她准备重新绘几幅画出来。
她绘画时很少题字,一般情况下,如果买画人不特意要求她再写上点什么,她是绝不往画上写字的。
原因说起来有些复杂,她在题字时喜欢写诗,然而在这个“架空历史”的朝代中,你很难确定历史中某些诗词名家是否一如既往的存在着,题诗时需要多加谨慎。当然,她也可以自己写诗,然而诗词中常常用典,要是她一不小心引用了这个世界中不存在的典故,不就成了弄巧成拙。又或是像上次她给红裙女子题字时那样,一时兴起忘乎所以直接把未来几百年后才出现的诗词搬了过来,幸好对方不是追根问底之人,否则她就要漫天扯谎了。
为了避免出现以上这几种情况,她题字时难免束手束脚,到后来她就不怎么爱题字了。如若不然,免不了费些口舌功夫,太伤脑筋。
乔安正在绘画。
从旁观者的视角打眼看去,她扮作的这个年轻的寒门公子倒也像模像样。
宣纸上突然多出一道阴影。
“来公子这里寻个清净,又要打扰公子了。”那个有过两面之缘的红裙女子,就站在前方,她如此说道。
乔安抬眼,向她轻颔首,复又低下头继续完成自己的画作。
红裙女子似是颇为享受这种沉默中的平静。
她看着青年带着一种介于专心致志与漫不经心之间的神情,手持毛笔,在宣纸上施施然落笔,宣纸上晕染开层层叠叠的墨迹。他的姿态,莫名有种清新隽永之感。
红裙女子掩在斗笠面纱下的眸色深深。
她垂首随手翻了几幅画作,像是没有遇到钟意之作,在画摊前又站了一小会儿,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