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十分深厚的那种,那她要是想见一见夏侯家的长公子,提前写一封拜帖,在她眼里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她把拜帖写好后,就放在了抽屉里。
过了几天,有附近村镇的小孩子跑到道观里玩耍,乔安朝他招了招手,待小孩子颠颠地跑到她跟前时,她说:“帮我送封‘信’可好?”
她拿出一把铜钱。
小孩子问清楚把信送到哪里后,开开心心地接过报酬收好,把信揣到了怀里,拍了拍胸脯表示自己保准送到,然后一溜烟地跑出了道观。
……
那边,夏侯星收到了乔安的信,他在拆开之前,先问了一句:“送信的人是谁?还在吗?”
下人回禀:“是村里的稚童帮少奶奶送来的信,我过来前让人给他准备好了甜点,他应是还没有离开。”
夏侯星听了后,心道,是自己痴心妄想了,怎么可能是她亲自过来送信。
“好好招待这位小信使,他离开的时候多看顾着点。”
他想,既然乔安让他送信,这小孩子必然是她认识的,心中不禁升起了几分爱屋及乌。
夏侯星吩咐了一句,然后低下头看向手里的信,这才发现有些不对,原来这并不是信,而是一封拜帖。
打开拜帖,纸上用黑色的墨迹清晰地写明了拜访日期。
他就知道,他的等待是值得的。
“且让那位小信使再等等,我写封回信托他一并捎回去。”
下人出门吩咐了几句,令后厨给那稚童端上几碟热菜,一盅热汤,拖延一下对方离开的时间,然后回来低眉垂首侍立在一旁,等着公子写完信交给他。
夏侯星执笔,只觉得手中的笔比他佩在身边的千蛇剑还要重上三分。他下笔成文,又觉得太过卖弄,删删减减,索性重写。
最后,他慎之又慎地写了四个字——
“扫榻以待。”
写完后他不由失笑,他们两人这一来一往中竟是有了几分相敬如宾的趣味。
他把纸对折了一下,交给下人。
作者有话要说:
乔安:我觉得我和他的脑回路永远不在同一条线上。
第222章 神剑山庄
乔安收到了夏侯星的回信,然后她给负责送信的小孩子放了满兜的饴糖,嘱咐他该回家了。
在小孩子离开后,她展开信一看,见上面只有“扫榻以待”四个字,没有横生枝节,就放下了心。
她登门拜访的时间定在了下个月初一。
距离这个日子还有不算短的一段时间,她要提前准备起来。不过,这份“准备”大概和别人想象的不太一样。
她不是在考虑届时与夏侯星见了面,自己要说些什么。她也不是要采买礼物衣饰,好似要弄出一副“衣锦还乡”的架势。
前者,她在夏侯星造访道观时就已经是试过一次了,但她那一番谆谆之言,却是白费口舌。
而后者就更没有必要了。
因为她是准备过去打架的。
没错,打架。
乔安在上次劝说无果后,她就思索起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不是简简单单一句“他脑回路清奇”就能随便概括去的事情,有的时候,只有找到问题真正的因由,才能更好的对症下药。
而她得出结论的那个时机,说起来完全是一个巧合。
前不久时,她救好了那乡间妇人因伤口感染而病重昏迷的丈夫。
妇人向她道谢:“道奶奶真是善心人,要不是这十几天有道奶奶在这费心耗力,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当家的那条命。”
乔安离开时还被对方塞了一篮子刚腌好的鸡蛋。
其实,她也不过是有些感同身受罢了。经历得越多,她反而越难硬下心肠。
所以在她有了能力做些什么的时候,就顺势施以援手。
而也就在这时,恰有一道灵光闪过她脑海。
她终于想明白了,她与夏侯星之间总是话不投机了。
问题就出在“同理心”上——
夏侯星缺的正是同理心。
要问什么是同理心的话,简单来说,无非是能站在他人的角度去理解他人过去的经历,酝酿的情感,乃至心中所思所想。
然而到了夏侯星这里,步骤刚到了“换位思考”就自然而然的卡住了。
但夏侯星此人,出生于江湖世家,自幼便是锦衣玉食,自睁开眼的第一天就有着享不完的富贵荣华。
同辈兄弟中,更是只有他这位长子健康地活至成年。夏侯老庄主对他百依百顺,视其如手中宝。为其延请博学之士启蒙,又亲自教导他武功。
不论是家里的下人、弟子,还是外面的江湖人,人人都尊称其一声“夏侯公子”、“少庄主”,他无需自己摸爬滚打,就已经拥有了偌大的名声。
家里无人与他竞争,外界无人欺辱。
在这种环境中长大的他,面对很多事情,别说是经历了,就连接触都没有接触过,哪怕是看,都是以一种绝对高姿态的角度俯视过去。
这样的他,如何能做到“设身处地”,又何谈更进一步的“理解”?
他待人礼貌,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