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说我说。”那小孩立马拦住胤褆,“这位少爷,不是我说哈,这一条街上的事儿,没有谁比我更清楚了。其实这事儿也简单,您看,今日这珍玉阁开张,本是喜气洋洋的好事,谁知这几个就穿着白衣裳来珍玉阁门前又哭又嚷的,好好的喜事搅成丧事喽。”
小孩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幸灾乐祸。
“这几个人为何来珍玉阁门前哭?”
胤褆一听,这其中有故事,立马来了精神,竖起耳朵。
“其实事儿也简单,就是这珍玉阁是珠宝阁子,卖的呢都是有钱人用的那种好玩意儿。”小孩上下打量着胤褆,眼中流过羡慕,“就比如少爷您,这浑身上下穿金戴银的,就能去得起那地方,但对于我们这种这等子穷人来说,那地方自然是可望不可即的。”
“行了,废话少说,”胤褆瞧见那里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心也越来越痒痒,“赶紧接着说下去。”
“好嘞,因为珍玉阁很大,这地界也不便宜,所以珍玉阁收购了旁边的好几间铺子,最后才并成了这家珍玉阁,其中呀历经了得有半年的时间,才拾掇成如今这个模样,您看那装潢,那摆件,哪个不值钱呀!只可惜啊,这老板是个黑心人,光顾着自个儿赚钱,一点都不管旁人的死活!如今门口的这几个,便是珍玉阁买下的几间铺子里的其中一个老板,原先是做布匹生意的,做的呢也是风生水起,整日呢穿的也很亮堂,哪里是如今的这副模样!哪知这珍玉阁抢了人家的铺子,却没给人家银子,这半年来啊,听说这布匹老板三天两头子的去给珍玉阁老板要,可每回都被打了出来!听说这珍玉阁的老板,上头有人护着呢,所以谁也不怕,听他说了,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都不怕!”
“竟还有这种事!”
胤褆觉得,这种情节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了,这不正是他读的那些话本子里面行侠仗义的故事吗,只是如今这主角,终于轮到他了?
胤褆不自觉地开始激动起来!
“对啊!”那小孩也很愤怒,“好好的一个人,竟给折腾成了这样,最可气的是,听说这人的老母也因为没钱看病,活活地离开了人世,所以如今这几人才披麻戴孝的,他们也是没法了,这才在珍玉阁开张这一日来哭闹,听这布匹店的老板宋罗春现在是将性命豁出去了,也什么都不怕了,定要今日来讨个公道!唉我是真佩服他的勇气啊,也不知道有没有一个青天大老爷来给他主持公道了!”
现在不就有一个现成的青天大老爷吗!
胤褆感到自个全身的正义血液都在涌动!
他胤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就叫他遇上这种事!不就是想叫他来主持公道的吗!
他可以的!
胤褆随手将银子丢进小孩脏兮兮的手心里,小孩得了这么一块银子,极有自觉地当起了胤褆的小弟,跟在胤褆后面,就差没帮胤褆提袍角了。
于是乎,胤褆就迈着极有气势的步伐,带着一个脏兮兮的小弟...上前去了。
走近了才看清那宋罗春现在的模样确实有些吓人,此人现在正躺在地上,面容凹瘦,眼圈乌黑,他死死地抱着一个穿着绸缎绫罗的胖子的腿,那宋罗春看起来已经气若游丝,极其虚弱,却依旧抱着那胖子不肯撒手。
旁边不少人都对这一幕指指点点的,那胖子本来就胖,现在一急,满身都在流汗,额角也流下了汗水,这大冬天的,竟都将那件看起来很贵的袍子给浸湿了。
“你看,这人做了亏心事就是不行...”
“害死人家老母,这冤孽!”
“就知道赚钱,都是吸着人家的血才赚的钱,赚这样的黑心钱,也不怕半夜里鬼来索命!”
“就是就是,你瞧瞧吃的这肥头大耳的,如今遭报应了吧!这珍玉阁弄得再好又如何,谁敢来这里买东西啊,吸着人血的黑心勾当!”
“就是就是!这种人,就该为害死的人偿命!”
两个伙计拼命地拉宋罗春,都无法将他从那胖老板身上扒拉下来,宋罗春虽然骨瘦如柴,可是两只手却如藤蔓一般,缠胖老板的腿缠的紧紧的,叫胖老板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他。
他的妻子抱着孩子,也在一旁不停地抹泪,看起来极其可怜。
胤褆顿时更兴奋了,他一身正义凛然地走上前去,甩了甩袖子,大声地咳嗽了两声,摆出他生平最为严肃的表情。
“青天白日里,还有没有一点公理了?”
可是,根本没人会理会一个小孩子,胤褆这一嗓子,吼了个寂寞。
气氛顿时极其尴尬。
就算他在皇宫里有时会受到忽略,可都到了民间了总不至于如此吧,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个皇子吧!
“宋罗春,你别这么不讲道理行不行!”那伙计也恼了,“钱款我们可是一分不少地给你了,你若再这样,我们就捉你去见官了!”
“便是见官我也不怕!”那宋罗春有些惨烈地笑着,那张形销骨立的脸这样瞧起来更像是脱了形,“如今我什么都没了!铺子没了!连母亲也没了!你们还想捉我去见官,我都不知道要找谁说理去!我知道你们都有人护着,觉得我奈何不了你们,可是这中间横着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