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目光决绝，身体竟颤抖起来，显然做出这个决定也不轻松。
他牙关紧咬，呼吸都有些急促。
“人这一生最怕浑浑噩噩，谁也不敢保证下一世还能否重登仙途。”
“我怕，怕转世之后浑浑噩噩，在红尘苦渡一生。”
“我怕，苦求仙途折了傲骨，蹉跎岁月。”
“我怕，怕轮回之后，我再非我。”
口中呢喃，老者眼中热泪滑落，自见到张灵宝起，他第一次没有自称老朽，老夫，而是称“我”。
他，真怕了！
张灵宝沉默了。
修仙问道终不悔，万般胆怯心尤坚。
面对老者坚定的修仙之心，他承认他有些动容了。
纵使天人五衰，纵使轮回转世，也不放过踏上仙途的任何一点希望。
“老朽没时间了，我在这红尘之中游荡了三千年，仙源快耗尽了，像小友这般身怀福德之气的，老朽遇到过几十次，但每次我只是以窥命宝瞳看一看，从没有做出夺舍他人躯壳的决定。”
“我只是看一看希望，再无奈的将其放过。”
“如今遇到小友，也该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