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闻鼓自古有之,大盛同样没有例外,在宫城大内之外设有一鼓,有大贪大恶,奇冤异惨之案则鸣之。
今日,京城的百姓久违地听见了登闻鼓被敲响,鼓声响彻宫城内外。
徽喆帝听到鼓声,诧异地循声望去,问身边之人:“何人敲鼓?”
这登闻鼓摆在宫门外就是个摆设,这么多年来还没有人敲响过,若是往常说不定他还要纳罕,然后兴致勃勃地去接见一下,然而现在他听到这鼓声却十分糟心,总有不好的预感。
内侍前去查看之后很快回禀:“回陛下,是初阳郡主。”
徽喆帝长须抖了抖,目光冷峻,这小夫妻两个当他这个皇帝是好好先生不成?
“将她带回去!”徽喆帝命令道。
内侍连忙去办,却碰了一鼻子灰,陆曈带了护卫将他们挡得严严实实的,根本不给他们近身。
“除了初阳郡主,晋王世子也在。”内侍只能给自己找个理由,毕竟他们可不敢强行动手,那位还身怀六甲呢。
“淳儿也在?”徽喆帝皱眉,问道:“她是要为萧朔鸣冤?”
前脚才把萧朔押到天牢,后脚陆曈就敢来告御状,实在视朝廷威严于无物,看来还是他对小夫妻两个太过纵容了。
内侍把头埋着,答道:“不是,郡主在告四殿下的状。”
“关老四什么事?”徽喆帝大为不解,追问:“她告老四什么?”
内侍只好把陆曈在宫门所念状词给他复述了一遍。
宫门外,陆曈击鼓,萧淳之站在好奇的百姓面前陈述状词。
“四皇子韩王,徽喆十五年冬遣人假冒使者入京,愚弄世人,欺君罔上,致使魏王谋逆被诛,以而窥探东宫。”
路边的百姓一听,顿时惊讶不已,两年前胡人使者进京和魏王谋逆的事人尽皆知,可其中居然还有这样的内幕?他们信还是不信?
那个击鼓告状的女子一身命妇冠服,容颜绝色,身怀六甲,先前听说好像是关宁侯府的世子妃,那位传闻中的“神女”。
“神女”的话,多半是真的吧?
陆曈愤而击鼓,但见宫门大禁之内毫无动静,忿然让萧淳之继续念。
“四皇子韩王,暗中勾结流氓,拐卖女子,以谋巨利,勾结贪官,庇护罪行,是以残害生民,罪不可恕!”萧淳之又念出一条罪状来,他自己的心中都十分震惊,真相居然是这样子?
百姓哗然,城中人盗猖獗,百姓多受其苦,这居然也是韩王在暗中做的?上面那条和百姓还关系不大,百姓大都当笑谈,可这条实实在在祸害了不少人家的闺女,可谓是深恶痛疾。
“什么皇子!这不是畜生嘛!”有人忍不住骂了起来。
陆曈继续击鼓,皇宫之中还是没有动静,而被鼓声吸引而来的百姓越来越多。
“继续念!”
萧淳之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念了出来:“四皇子韩王!结党营私,暗中卖官鬻爵以谋财货,是以祸乱朝纲,其罪当诛!”
韩王的出身低贱,根基薄弱,只能想方设法积攒金银财货用来供给蓄养幕僚、上下打点的开销,所以其所为大多为牟利。
宫门前闻风而来的好事百姓闻之哗然一片,这种事平常他们哪能听到,没想到所有人都以为人畜无害的韩王居然暗中做了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
现在他们也不管陆曈敲登闻鼓的目的是什么了,反正这些劲爆的消息已经足够他们当一辈子的谈资了。
陆曈敲登闻鼓的事不胫而走,特别是她当众揭发韩王的罪状,使听闻到的百官无不惊骇,纷纷赶去宫门。
消息很快传到韩王府,韩王一听,险些气得吐出一口老血,陆曈这是要和他同归于尽不成?最让他气愤的是,陆曈不仅没有去为萧朔鸣冤,而是告他的状,还尽数把他暗中所为的事公诸于众。不管他之后能不能一条条的自证清白,储君的位置恐怕都与他无缘了。
“该死的!”韩王怒骂一声,然后吩咐:“来人,去请柳先生。”
自从柳长生投到他的帐下,为他出谋划策甚多,如今他有事都下意识去找其商讨。
下人匆匆而去,韩王对陆曈的所为大为忌惮,为今之计必须想办法除掉她了。
皇宫,徽喆帝听到陆曈又揭发出韩王的一条罪状,又气又急地在御书房踱步不休。
“气煞朕也!气煞朕也!”
不管陆曈是为了给萧朔鸣冤故意往韩王身上泼脏水,还是韩王确有其事,暗为不法之事,罪大恶极,陆曈将这一条条诉诸世人,简直是一个一个巴掌扇在皇家的脸上!
他还在置气思索怎么处置陆曈的工夫,前边的内侍又传回一条韩王的罪状,险些让他气得昏厥过去。
“四皇子韩王,无情无义,手足相残,前有逼迫魏王谋逆惨死在先,后又设计毒害晋王使其残疾,乃至截杀赵王府上下二百五十口,心狠手辣,前所未有!”
萧淳之念完,手持状纸的手都发抖了,这真的都是韩王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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