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一前一后偷偷溜出宴席,以?为那些人老成精的朝臣都没发现吗?
如?今颜玉皎哪还有什么名声可言?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总归没人敢说楚宥敛的闲话。
而且看颜玉皎的反应,虽然犹豫,但却没有半分?待在?家?里?的意思。
“女大不?由娘”缓缓冒上心头,梅夫人轻叹一声:“这有什么好怕的?百姓何曾认识你们是?谁?大胆去玩罢。”
楚宥敛求之不?得,俯身恭谢道:“还是?岳母豁达。”
梅夫人呵呵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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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来颜府的路上,颜玉皎就看到不?少官兵拿着?红绸和喜字,缠在?屋檐角或者贴在?商铺柱子上。
出府之后,热闹更是?扑面而来,不?仅街道清扫的干净,连红灯笼也提前挂上了,一些幼童揣着?箩筐,声音清脆的叫卖着?,“卖花了!敏王爷和荣慧郡主就是?此花定情的!卖花了!”
颜玉皎:“……”
她默默放下车窗帘,疑惑道:“你我昨日才成了敏王和荣慧郡主,怎么消息传的这么快?今日就连街上的幼童都知道了?”
楚宥敛慵懒地倚着?靠枕,淡淡道:“你的好奇之处,竟然不?是?你我何时有了定情之花么?”
颜玉皎见怪不?怪:“穷苦人家?谋生的手段罢了,你忘了,远在?扬州小县城的时候,街道上还卖着?前朝皇帝喜欢吃的肉饼呢!……不?过是?找个噱头,方便卖东西罢了。”
楚宥敛自然没忘,那个小县城真是?民?风淳朴至极,不?仅有前朝皇帝喜欢吃的肉饼,还有颜玉皎这个孩子王,每次都扮演女皇帝,对着?一众小屁孩吆五喝六,赏罚分?明的。
由此可见,颜尚书无论?私德如?何,官倒是?做的极好,之前治理的地区皆是?路不?拾遗,稻谷飘香,商店鳞次栉比,百姓可谓是?安居乐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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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午时,楚宥敛吩咐马夫赶往一家?私人酒馆,准备带着?颜玉皎去吃一些江南菜肴。
这家?酒馆是?崔玶开的,崔玶平生唯爱美食,常叹唯有美食和美酒才能激发他作诗的灵感,于是?联合几位好友,一起创办了这家?私人酒馆。
楚宥敛自然也是?股东之一,不?过他只负责砸钱,由崔玶去选址、装潢,集齐这些天南海北的名厨。
俩人进了酒馆,没看到崔玶,反倒是?看到了女扮男装的闫惜文。
闫惜文正在?和一个男子喝酒划拳:“六六顺啊,五魁手啊……哎,输了,别催别催,我喝就是?了!”
颜玉皎初次看到时,没认出来,还是?楚宥敛指点?了几分?,她才认出来,认出来后慢慢长大嘴巴。
这些时日她随楚宥敛四处玩乐,隐隐发觉,虽然京城明面上礼教严苛,但私底下挺开放的。
白湖之上,达官贵人彻夜狂欢,长公主大肆豢养男宠。
月华台,她和旧高句丽公主当堂争夺楚宥敛,众官员也见怪不?怪的模样。
如?今又看到知交好友女扮男装,与男人们喝酒划拳,好不?快活。
颜玉皎心中恍然有所悟。
礼法严苛,可人终究是?人,而只要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就不?可能像个木偶一样任由礼法雕刻成形。
所以?明面上社会?风气越压抑,私底下就可能越放荡。
颜玉皎没有贸然打扰闫惜文。
她和闫惜文相处那么久,却从?来没有听?闫惜文说过自己有这等癖好,显然是?不?想让她知道的。
颜玉皎就和楚宥敛上了三楼雅间,点?了几道江南菜和甜点?。
菜都上齐后,颜玉皎又拿出菜单看了看,点?了一壶荷花酿。
她忽而想起才订婚不?久的那晚,楚宥敛用荷花酿约她相见,结果两?人大吵一架,楚宥敛声声句句都是?她不?配得到迎夏宴的补偿,只能困在?他身边配合他演恩爱夫妻。
如?今想来,竟有些恍若隔世。
荷花酿送上来后,颜玉皎心情复杂的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她鬼使神?差地道:“没有你酿的荷花酿好喝。”
楚宥敛正掀开窗户往外看,闻言侧过脸望着?她,勾了勾唇道:“恐怕也就只有你喝得惯我酿的酒。”
颜玉皎抬眸。
两?人蓦地对视。
倏然间,似乎有柔软的水自心尖悠悠流淌而过,抚平所有愁绪。
岁月匆匆而逝,自她髫年至二九年华,他们相知相识这么多年,即便嘴上再怎么否认,其实也早就在?彼此的生命中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记。
如
?果没有四年前的决裂,或许他们早就成婚了,没有芥蒂,自然也不?会?有争吵,如?此时此刻一般安静地吃着?饭,喝着?酒,谈一些只有他们才懂的话。
一对知心知己,绝对会?很幸福。
可惜人生无常……梅夫人之前决绝地组织她和楚宥敛的婚事,也对她的身世如?此讳莫如?深,感觉终将会?成为一个引而不?发的巨型火药桶。
颜玉皎默了默,端起酒杯,趁机避开楚宥敛的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