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色逐渐麻木起来。
“还真是难为你们了,为了主子的命令,被迫别离四?年。”
“不,求娘子别这么想?!”
芭蕉说着,抬手就推开了门,盛夏的日光疯狂地涌进来,灼热明亮得颜玉皎忍不住眯起眼。
“当时娘子和郎君闹着要决裂,郎君不知娘子为何?如此,便派奴婢来娘子身边打探缘由,可惜奴婢愚钝,这些年什么也?没打探出来……”
颜玉皎许久才适应了光线,却不知该不该信芭蕉这番话。
她抬眸细细地瞧着芭蕉,这个往日里?一身虎劲的笨丫鬟,今日竟稳妥冷静,说话颇有?调理。但或许这才是芭蕉是真面?目。毕竟是郯王府训练有?素的侍女,不过是为了在她面?前不露出破绽,才一直装笨装傻。
颜玉皎顿时丧失了所有?想?要询问芭蕉的欲
望,如同楚宥敛不想?知道她待在他身边是否另有?所图一般,她也?懒得探究芭蕉这些年是否把她的任何?风吹草动都禀告楚宥敛。
她如今满脑子就一个疑问。
颜玉皎抬眸望向门外的天地。
天朗气?清,万里?无云,成片的竹林围绕着禁娇阁,依稀能看到竹林小路间有?人?走来走去?。
颜玉皎本以为房门只会开个缝,然?后饭食从门缝中递过来,却没想?到门就这样大开着。
芭蕉和青绿提着饭盒站在门外,对着她行了礼,见她没有?再说话,就默默地走进门把饭盒放在桌子上。
颜玉皎回过神?,望着芭蕉她们进门布置碗筷,心?里?仍旧难以置信,就这样大开着门,她们不怕她跑吗?
她一时迷茫,没发觉自己竟然?把这些疑问说出口了。
芭蕉不明所以道:“娘子当然?可以出去?。”
颜玉皎愣了愣:“楚宥敛没说把我关在这里?不许出去?吗?”
芭蕉和青绿立时摇了摇头。
芭蕉更是皱起眉:“郎君怎么会说这种话?娘子切勿胡思乱想?,郎君只说娘子怀孕身体不适,要奴婢们好好照顾娘子。”
颜玉皎沉默了。
她没有?怀孕,但楚宥敛把她拘禁在此,明面?上总要有?个理由堵住悠悠众口,结果又是怀孕这个借口。
颜玉皎抬眸,望了眼门外灿烂灼烧的阳光,到底没有?立即走出去?,而是转身一声?不吭地吃完饭,平静地让芭蕉去?给她找件衣服。
芭蕉来到角落里?的几个衣柜,打开衣柜后,翻找片刻,而后抱着一件轻薄的华服走过来。
颜玉皎静静地看着。
一时之间,她竟搞不懂楚宥敛究竟想?做什么,看似要把她禁锢此地,连日不让她下床,连件衣服也?不给,实则衣柜里?有?衣服,门一推就能开。
“我想?出去?。”
颜玉皎穿好衣服后,小心?把自己脖颈上的吻痕遮住,淡淡道:“或者你们把樱桃和贤婆子带过来,我有?些话想?和她们说。对了,还有?夜乌,几日不见夜乌,它定然?也?想?我了。”
颜玉皎心?里?很清楚,她如果想?和楚宥敛和离,那必须先?离开楚宥敛,而这定然?需要娘亲的帮助。
樱桃和贤婆子都是颜府出来的,或者能帮她联系到娘亲。还有?夜乌,若她想?逃,至少能护住她罢?
芭蕉和青绿对视一眼,道:“娘子稍等,奴婢们这就去?。”
颜玉皎点了点头。
她方才没急着离开,也?是站在门口时,发现?此地台阶甚多甚高,而她腰膝酸软,体力不支,根本不可能独自走下这么多台阶。
芭蕉和青绿行礼后离开了。
颜玉皎坐在软榻上锤了锤腿,安静地等着,可等了许久也?不见人?来,不由着急是不是出了变故。
尤其禁娇阁高绝空静,四?面?环林还环水,气?氛简直安静到死寂,待在这里?的人?也?容易胡思乱想?。
颜玉皎脑子里?逐渐乱糟糟的,总归还是伤心?和生气?。
她隐隐后悔当初没有?听梅夫人?的话非要和楚宥敛成婚,乞巧宴后也?非要去?找楚宥敛问个明白。
如今倒好,她恐怕要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因欢爱而虚竭的王妃了。
人?心?易改,昔日的楚家哥哥早已面?目全非,偏执阴桀,是她一直沉湎于过去?,没能及时察觉到异常。
颜玉皎摇了摇头,起身去?门口驻足等待,缓解焦躁。
无聊时,她抬眸望着门牌匾,一字一句地读道:“禁、娇、阁。”
话音落下,颜玉皎愣在原地。
太阳渐渐西?垂,闷热的暑气?却丝毫未消,还隐隐蒸腾。
颜玉皎却觉得一股刺骨冰寒直入头颅,冷得浑身都在发抖。
直到贤婆子爬完台阶,来到她面?前问好,她还在恐惧没回过神?。
“这是什么意思!?”
颜玉皎指着那个牌匾,握住贤婆子的胳膊,神?情?竟有?些疯魔了:“禁娇阁?禁的是我吗?……多久了,这个地方存在多久了?!”
这是颜玉皎和楚宥敛婚后初次欢爱的地方,在颜玉皎心?里?,即便这几日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