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都是在吵自己是按时回寝的,是这个破系统不中用。
得知自己要出国的消息是二月底。云舒意听了,心里竞没有太大的反应,她非常平静地挂断了电话,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挂断郑潇然的电话。那一瞬间,她竞没有一丝一毫悲伤的想法,反而觉得有些怪,提前了两个月通知,这不像是她的风格,她一般不都是当天通知的吗?这还是必须通知的情况下,如果不是必须,怕是连通知都没。
云舒意想起父母还没离婚的那会儿,那时,他们就已经常常夜不归宿了。当时,云辞的手术虽然成功,却还是小病不断,经常性地就要上医院,云辞去医院,她一般就跟着去,或者自己一个人呆在家里。最开始害怕得会哭,后面哭得嗓子疼,就不哭了,最重要的是,她发现根本没人管她,云辞病弱,年纪又小,两个保姆的注意力基本都在他身上。但那时,她还没有那么痛苦,云辞人小,却机灵,总能精准地捕捉她的情绪,笑着张开手臂叫姐姐。
但后来,他们离婚了,云霖带着云辞走了,就真得没人在意她了。小孩的世界很纯粹,就连残酷都显得很纯粹。她虽有父母,却跟没有没什么两样,上学时自然有不少人叫她野孩子。她每次听了都很生气,就会反驳,反驳着就吵起来,吵着吵着就打起来,这本是小孩子小打小闹,但到了大人面前就变了味。特别是,她没大人。
但她聪明,大人总喜欢以权压人,那她也以权压人。她到现在都记得拨通那个经常来她家找她父亲的那个叔叔电话的感受。云霖说:“爸爸现在忙,也不可能飞过去,你妈不在吗?有事你找那个叔叔,那个叔叔厉害。”
他不在意事实,不在意经过,甚至不在意自己女儿如果没给他打这个电话会怎样。
没人能保护她,她只能自己保护自己。
没人向她,她就逼着人向她。
小学时,她和班上一个男生不对付,那个男生总是捉弄她,有一次把她惹火了,她直接按着他打了一顿,对方父母找上门来,扑面而来的暴发户的张狂感,那一刻,云舒意仿佛明白了为什么每次告到班主任口中,班主任都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化不了,她直接把电话打给了云霖,云霖报给她几个电话号码,她又拨了去。
她上的是私立小学,最后,她直接逼得那男孩退了学,连同那个老师,同时让云霖捐了一笔钱给这个学校。
他们是不吝啬给她钱的,郑潇然虽然赚的没有云霖多,但也从不缺钱。后来,她喜欢上了贵重的一切,她把自己养得很精细,拿着他们的钱,就像是他们在养自己一样。
思绪从回忆中抽离,其实迟早要走,云舒意大可不学了,但她还是很认真地听每节课,她想:学来的东西就是自己的。裴枫有时会辅导她的英语,陪她练口语,她不知道是不是林秋声的要求。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期中考。这次期中考发生了一件大事,高二一直霸榜年一的人被挤了下去,上位的人是裴枫。
本来年级排名变化这种事情并不值得关注,只是听说原年一惊闻自己第一宝座被人夺下,走到裴枫面前放狠话,裴枫只冷笑一声,没说话。没错,是冷笑。
“所以,年一生气了?“姚盈颖问。
“当然气啊。"林之瑶摊摊手,“你想想,你一直占着年一的宝座,在上面坐了一年半,突然被挤下去你能开心吗?”
“但裴枫,他原来成绩不好吗?"姚盈颖不太清楚高二的年级排名。“好呀,一直稳年级前十,稳得不要不要的。”好像,他不会下去,但也不会上来。
“原年二也气,他一直和原年一在争第一,但一直争不过,现在好了,年一成年二,年二成年三了。”
“不过,真是人不可貌相。”
“对呀对呀。”一直和林之瑶一起走路的那个凑上来。“不过,裴枫也蛮拼的。我有时候感觉他是不是睁眼就是刷题。”“他之前还帮老师干干活,帮同学帮帮忙,现在我找他问个问题都要瞅准他有空的时间,还不一定准,而且他只讲一遍,一遍我哪听得懂。”“搞得你两遍就能听懂了似的。”
“那多讲几遍嘛!真得老师都不会有他之前的耐心。”“你不能问老师?要去占用人家休息时间?”“那我不怕嘛?而且帅哥多赏心悦目,老师讲多了会骂人的!”“是的!“杨林苦兮兮,“我最近学生处都快跑断腿了。”“一问才知道,之前的活都是裴枫在干,现在他不干了,就只能我干了。”“真得,人家班主任都自己干,怎么就我们班的需要学生搞。”“这不是陈处长喜欢你嘛?"姚盈颖调侃杨林道。裴枫真得变了很多,寒假他拒绝了林秋声安排的补习班,自己在房间里不分昼夜地刷题。
这是云舒意看见的,而大家看见得还更多,但没有人觉得这不好,当他总是弯起的唇角绷直,当他眼神变得微冷,语气开始冷淡,似乎喜欢追逐他的人更多了。
老师不必说,成绩优秀的学生一直以来都是深受老师喜欢的。而给他递情书的女生,云舒意不知道递到裴枫手里的有多少,但有些女生会递给她,让她代为转交,她每次都会拒绝。她不可能递别人的情书给他。
渐渐地,就没人为这事来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