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迎出一个气质不俗的中年男子,看着像个高官,却是一个门房,只看了眼顾经年手上的骨头链子,脸上就浮起亲近的笑容。
「主上今日恰好不在,公子可明天傍晚过来。」
「多谢,那便明日再来叨扰。」
顾经年执礼离开,心想着该如何说服魏带自己去昭文馆观览《风物志》。
他手里揣着那根骨头,想起了陆晏宁所言,脑中忽灵光一闪,有了个主意,往开平司而去,找到了易妍。
只要没散衙,似乎推开那扇门,就能看到易妍在那里鼓捣着那些瓶瓶罐罐。
转头见顾经年来了,她也有些欣喜,展露出一个乾净的笑容。
「又来学习了?」
「今日是想请你帮一个忙。」顾经年道,「我想把自己乔装成三殿下。」
易妍竟不问为何,只道:「我没见过三殿下。」
「明日傍晚,我去见他,你可以与我一起去见他,然后帮我乔装,可以吗?」
提出这个请求,顾经年有些惭愧,不知自己能回报易妍什麽。
「好。」
易妍直接点了点头,并没有把这当成很大的事。
反而是顾经年更矫情些,问道:「我想扮的是三殿下,你就不怕出了事被我连累。」
「那你小心些,别出事。」
顾经年一愣,应道:「好。」
他与旁人相交,比如最近与黄虎丶缨摇丶凤娘丶裴念亲近了些,都有很明确的原因。
唯有易妍,是毫无理由愿意帮他。既非功利,也不是喜欢他,就只是为人简单善良而已。
在开平司内,居然有个这样的钩子。
次日,顾经年先去了北市,与凤娘说了他的计划。
两人离开瓦舍,闲停信步地走到了一个无人也无树的地方,低声闲聊着。
「我准备扮成魏去昭文馆看去你家的地图,你可有内幕消息告诉我?」
「你真是个小机灵鬼。」
顾经年微微眉,道:「与你说正事,别开玩笑。」
凤娘偏要伸手在他额头上一摁,调笑道:「你就是比我小。」
待把顾经年惹得无言以对了,她才满意。
「好吧,你别以为昭文馆是凡俗之地,馆中守卫实则比异人还强,兼各种机关,具体的我也不知,那地方我的鸟儿飞不进去。你扮成魏去,万一露了馅可就回不来了,务必要小心再小心。」
「好。」
「你若是带易妍去魏府上,记得买个礼物让她捧着,注意细节。」
「你怎知我带易妍去?」
「否则你自己能乔装吗?」凤娘微微一笑,「我消息灵通,你就庆幸与我是站在同一立场上的吧。」
「找到《风物志》要怎麽看沃野的地图?」
凤娘笑容微敛,扁了扁嘴,道:「我也不知道———」
顾经年遂去北市买了一幅古画作为登门礼:
傍晚时分,易妍改扮成了一个相貌毫不起眼的婢女,捧着古画,跟在顾经年身后走进了庆丰巷。
「公子来了,请。」
魏这间私宅外面看着普通,里面却别有洞天,前院已设了个小宴席,只摆了两张案几。
顾经年落座,不一会儿,魏就来了,身旁还跟着一个看起来小家碧玉的女子。
「不必客气,今日是私宴。」魏态度爽朗,一见面还拿自己开了个玩笑,「哦,这是我的平生挚爱,你莫让我正妃知晓。」
「是。」
顾经年看到那女子闻言害地轻拍了魏一下,与普通男女相恋时一般无二,怪不得他喜欢住在这个私宅。
「我本以为你是来查我的。」魏道,「但你既然拿了信物来,我还当你是自己人,有何事,
直说。」
说话间,顾经年留意着他的双手,却见十指都在,不由疑惑,暗魏难道也是「愈人」不成「哈哈。」
留意到顾经年的目光,魏抬起右手,大方地展示着侧面的疤痕,道:「我这只手,原本有六根手指,是陆晏宁帮我砍了一根,我与他的交情不必多说,你有话尽管说。」
顾经年又看到了魏祺脖子上挂着的另一截骨头。
他其实已没什麽想说的,好在近来发生的事多,他就随便挑了一件告诉魏,首先就把褚丹青卖了。
「大药师还活着,且我已查到了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