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的镜头里,率先出现的是络绎不绝的人群,背景古香古色,似乎是在景区里。 一个面容俊秀,具有鲜明的少数民族特征的男生出现在屏幕里,他看着令月,热情洋溢地朝她打招呼:“主播你好,我就是一花一世界,是一名蒙古族人,我今天想让您帮忙咨询一匹马,我叔叔非说——” “萨哈真。”他说着话忽然被人打断,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镜头里,和萨哈真相比,他的长相只能算得上周正,眉眼间却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魄,隔着屏幕,似乎都能叫人感觉到他身上的压迫感。 刚才调侃的水友纷纷噤声,与此同时,评论也相应减少起来,偶尔闪过一两句多少“害怕”“瑟瑟发抖”。 陡然出现的男人看着萨哈真:“主播?我让你帮我买马,你问什么主播?” 萨哈真吓得缩了缩脑袋。 男人说着,眼里满是缅怀:“实在太像太像了。” 直播间的水友们瞪着眼睛,因为他的话,搞得一头雾水。 【这啥意思啊?大哥这是在说啥?】 【不知道,我也没听懂。】 一花一世界也知道自己的问题,主动解释道:“刚才说话的是我的叔叔,亲叔叔,我们现在在严江影视基地旅游,他非要我买一匹病马,说那是他之前认识的一匹军马,可是,你们看看,它有哪一点儿像军马的样子?” 话音刚落,悲愤交加的一花一世界调转镜头,刹那间,所以人都能看到屏幕里,一匹鬓毛发黄病恹恹的瘦马。 没有半分夸张。 它站在马舍里,全身几乎都是泥巴色,不应该叫白马,应该是黄马。 它瘦弱的完全不似大家看到的任何马儿,大大的脑袋和瘦小的身体,细骨伶仃,它的皮毛底下,大家可以清晰地看见一排一排的肋骨。 黄马站在那里,那双本该大而有神的眼睛,此时呆滞且空洞,正怅然地望向远方。 以它为中心,方圆十米内,没有一个游客过来,甚至有些人,看见它就偏过头,远远地绕开。 令月听见了屏幕另一边,其他游客嫌恶的声音:“什么神马白马,丑死了,说不定得了什么病呢,咱们赶快走!” “咦,这马丑好瘦啊!真辣眼睛!” 令月眸光微闪,看向麻木的马儿,对于外界的纷争,它充耳不闻。 一旁,一花一世界气愤的声音传来:“本来我就不同意叔叔买下这匹马,谁知道,就是这样一匹又瘦又丑的病马,他们竟然开价五万块!” 一花一世界做下结论:“这不是坑人嘛!” 直播间的水友不由跟着点头,就算不知道价格,他们上网搜一下就知道了,市场价的普通马是一两万一匹。 这匹马呢,又瘦又丑,看骨架,年纪应该也挺大,怎么就翻了好几倍,不是景区宰人是什么? 一花一世界看到有人力挺自己,心里好受很多。 他有苦难言地看着叔叔,什么好赖话都说了,对方不听,固执地站在马儿身边:“就是它,它就是我以前的战友!” 他越说越激动,最后竟然看着马,呼喊起它:“苏勒德,苏勒德!” 一花一世界不信:“诶呦我的亲叔叔,你喊它,难道它还会答应吗?” 他苦口婆心地劝说,完全没发现,屏幕上飘过一条弹幕。 【emmm……好像还真会。】 屏幕中,麻木的马儿听见这句话后,骤然睁大眼,它扭头,看向面前的中年男人,忽然抬起马蹄,摇了摇消瘦的大脑袋。 长长的黄色鬓毛,如同海藻般剧烈摇晃。 这一幕让原本讨论热烈的水友,包括一花一世界都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 看到这一幕的一花一世界叔叔,眼眶瞬间变红,难过得流下泪来。 他止不住地难过,激动地走到马儿跟前:“就是它,我的战友苏勒德!” 马舍里,瘦骨嶙峋的马儿也走了过来,发出一声哀切地嘶鸣。 令月陡然凝神,听它的呼唤对方:“桑扎延吉。” 一旁的一花一世界陡然意识到这里面可能有什么其他事情,但是自己不知道,他求助地看向令月:“主播,拜托你帮帮忙,问一问它到底是不是苏勒德?” 他有些不敢相信,因为据他所知,苏勒德是蒙古草原上最强健的一匹军马,眼前这匹又丑又瘦的病马,怎么会是它呢? 一花一世界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他选择求助令月,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令月这里本就是咨询动物的直播间,自然答应,至于询问,她看向一花一世界:“你的叔叔是不是叫桑扎延吉?” 一花一世界瞬间惊讶得瞪大眼,无法言喻的震惊让他连说话都结巴起来:“是、他是叫桑扎延吉,主播你怎么会知道的?” 令月看向消瘦的马儿,语气低沉:“是它说的。” 直播间的水友们瞬间大跌眼镜。 【对上了,这不是说明,它就是苏勒德!】 【苏勒德,是蒙古语里战神的意思,一匹能被称为战神的马儿,它怎么会沦落到这样的下场?】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桑扎延吉刚才说的话,战友,苏勒德是他的战友!】 刹那间,整个直播间的水友都提起好奇心,到底是什么,让它变成现在这样子,直播间的屏幕上满是水友们的猜测。 桑扎延吉同样如此,只是,比起这些,他更揪心于昔日战友的情况:“苏勒德,我的战友苏勒德,你不是退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她们为什么没有好好对待你!” 他悲愤欲绝,伸出蒲扇似的大手,手心向下,想要抚摸它,然而,栅栏阻碍了他们接触。 马儿嘶鸣一声,仿佛有灵性般,缓缓低下头,白马苏勒德的额头贴在他的手心上:“我也不知道。” 它语气怅然,被令月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