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第 43 章(1 / 3)

赵负雪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令整个大堂沉默了一下。

他的视线若有若无地飘向封澄,封澄却没注意到赵负雪方才说了些什么,她聚精会神地盯着堂前金貔貅,小声道:“你们家的人安排好了吗?”

赵负雪闻言,有些哑,片刻,挫败道:“方才你我来时,赵家之众便已然包围了崔府。”

封澄有些讶异,旋即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今夜这事便简单了,你我开了阵法,把这血修押出去便是了。”

她这句话并没有刻意地压低声音,饶是被长醉熏得昏沉,齐遥还是忍不住冷笑起来:“好大的口气。”

崔庆却急了,伸直了脖子道:“你赵家与崔家皆为世家,怎能率众围我府邸!、崔家家事,岂轮得到赵家来处置!”

不料赵负雪却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事到如今,你倒和我说这是你崔家家事?”

他走到香炉旁,信手打开香炉盖,忽然便笑了:“你意图引诱赵家公子用香成瘾,总不是你崔家家事吧?”

此言一出,崔庆便软倒在地:“……你知道?”

旋即,他怒吼道:“你知道,你还是进来了!你故意的!”

崔庆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死死地盯着赵负雪,似乎不敢相信,赵负雪竟然默不作声地铸了这么大一口黑锅,悄然无声地就扣到他头上了!

引诱赵家公子用香成瘾,他都不敢想,若是叫周寻芳得知了此事,崔家上下能不能有一条活命!

他是这么想了,可看赵负雪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显然是没做到的!

怎会如此?不是说赵家公子光风霁月,行事最为磊落,哪怕是江湖之上,众人也要赞一声侠义之人的吗?

他这般行事,鲁莽又大胆,难道他就不怕真的用香成瘾,戒也戒不掉吗?

这真是他熟知的、赵负雪的作风吗?

不,崔庆缓慢地眨了眨眼,终于发现了今晚的不对之处——若是他从前认得的那个赵负雪,今日连出现在崔府都不会。

什么崔霁的死活,什么崔家的死活,在这负雪公子眼底,统统是脚下泥尘!

莫说以身涉险跑来崔府管这件闲事了,崔霁死在他眼前,他都不会多分过一个视线来的。

赵家公子之无心薄情,他前几年便有所领教了。

江湖几年游历,竟把这清雅公子养成了一个多管闲事的狐狸。

赵负雪笑而不语,他看着封澄,认真道:“在京城,自然不能用江湖上的手段,将崔庆一剑捅了倒是简单事,只是崔家这一窝毒蛇,可就难清理了。”

封澄很给面子地点了点头。

崔庆打断道:“可那长醉……你绝无可能,绝无可能……”

赵负雪瞥了他一眼,良久,才道:“这香对我没用,从来都没用。”

“即便是作恶,也是做不明白,做蠢货做到崔家主这个份上,到底还有什么意思。”

听闻这句话,崔庆终于两眼发直,颓然地跪倒在地。

琢磨来琢磨去,连压箱底的好货都拿出来了,独独没有算到,长醉对赵负雪没用。

他狠狠咬牙——诱香能千百倍地放大长醉的效果又如何?

长醉是零,千百倍了也是零!

齐遥目不转睛地将封赵二人的一举一动收归眼底,他并没有放过赵负雪面对封澄时细微的神情变动。

他惊骇无比地发现,雪人儿一样薄情冷淡的赵负雪,在面对那来路不明的血修时,露出了几乎能称之为鲜活的情绪。

喜,忧,期待,沮丧。

桩桩件件,旁人做了不奇怪,可做这些事的是赵负雪,这些事情便诡异到了一种连血修都接受不了的程度了。

这些情绪他也见到过,平常凡人家男子对上家中妻子、情窦初开的少年碰上心爱女子时,通常都是这副模样。

如此模样的男子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那血修可对他恣意驱使,任意挑逗了!

别说咬他一口肉,喝他一口血,齐遥甚至觉得,哪怕那血修要赵负雪抽出一根骨头来给她,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照做。

越想,齐遥的牙就越痒,他盯着封澄的目光几乎要喷出火来。

她怎么能!她怎么敢!

整个血修界垂涎数年的赵负雪,就这么成了她的囊中之物了?

封澄总觉得背后寒毛直立,有种被什么东西盯上的感觉,她将目光梭巡片刻,准确地锁定了站在对面的血修。

这血修死死地盯着她,目光几乎能喷火,好像她与他有什么血海深仇一样。

这人谁?她从前认识吗?

封澄正奇怪着,那血修却陡然一甩手,掌心中霎时多了一条链刃,封澄心道一声不对,抬枪顶上。

这种软绵绵的兵器从来都是封澄最不愿处理的,正面交锋不得,阴招倒是不少,稍有不慎,连兵器也要被这链刃卷走。

不过血修倒没有武器脱手的顾及——长枪本就为她自身鲜血所化,旁人绞走,不过是绞了一汪血。

她对赵负雪道:“从左往右数,第七只貔貅的右眼玛瑙。”

虽不知他为何骤然发难,封澄还是提枪上了。

双方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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