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第 47 章(1 / 3)

封澄还是从周寻芳的口中得到了赵负雪的去向,她一得到消息,连告辞也来不及说一句,飞也似地关门跑了,周寻芳躺在榻上,看着她飞奔出去的身影,一时有些哑然失笑。

此时此刻,周寻芳穿着寝衣,半倚在榻上,头上缠着抹额,像个寻常人家的老祖母。

她偏偏头,对着一旁前来议事的赵年,轻声道:“这丫头,和他祖父性子像,对不对。”

赵年看着膝上账目,沉默片刻,道:“比老家主更不守规矩些。”

周寻芳想到那禁地一日的喧闹,一时间笑纹更深了。

夜风从封澄的双颊刮过,掀起她墨似的漆黑长发,封澄脚不沾地,双目喷火,几乎破口大骂。

赵负雪嘴严如此,提审血修这种事,竟半句口风不露。

晨起还卧病在床奄奄一息呢,她一走,竟然就这么突然变脸,雄赳赳气昂昂地下地牢了!

怎么年纪时候,就这么爱演呢!

还没等她骂完,一股腾然剑气便从南方一刺而出,径直撕裂了半片夜空,她抬头一看,心中暗道一声不妙,这剑气杀意横生,寒意逼人,乃是赵负雪的剑气!

封澄奔来地牢,脚尖方触到地上,数位看守举剑便要拦:“封姑娘,赵公子吩咐,谁都不许入内。”

十九把剑寒光闪闪,照得封澄愈发心焦,此时缠斗定然耽误。

陡然间,地牢中却蹿出一个灰扑扑的修士,其人灰头土脸,样子却颇为面熟,像是常在赵负雪左右,他面色灰白,抬头见到剑拔弩张的双方时,眼睛却唰地亮了:“拦拦拦,就知道拦,这个不准拦!封姑娘!公子忽然有些不对,求您去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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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遥一怔,虽然不明白,但看到赵负雪这般失态,也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奇了怪了,我哪句说到你痛处了?你说出来,也让我别白挨了这些打,高兴高兴。”

赵负雪的目光中已然全是寒色。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道:“你们这群彻头彻尾的畜生。”

赵负雪的脑中闪过的,却是封澄的脸。

额上半只巨角,面色鳞片横生,两只手巨大锋利,爪尖有混着血的雨珠垂下。

怪物谨慎地站在他三尺之外,一双含笑的眼睛上覆着坚硬的鳞片。

她不安又忐忑,看向他的眼神小心又悲伤。

古安的雨夜阴沉,暴雨如注,石头大的雨点淋到她的长发上,转瞬便被她过高的体温所蒸腾。

赵负雪清楚地听到,在那一刻,他所谓的剑心与道心,坚守的大义与正道,悄悄碎成齑粉。

他不知被哪路鬼魅迷惑,轻而易举地背叛了平生大道,决然成为那只魔的共犯。

难受吗?

想必是难受的,除血,碎骨,断经脉。

每一件都是酷刑。

他闭目,周身剑气尖声啸叫,咆哮刺耳。

雪亮剑光照得阴森地牢一片惨白,那升腾的黑火似乎都挂上了白霜,忽然间,赵负雪身后传来一道怒喝,随即便是一杆熟悉无比的枪当空刺来:“赵负雪,杀了人证,难道你去金銮殿上作证吗?!”

赵负雪反手接招,猛地一怔。

封澄一见赵负雪这副眉眼挂霜的模样,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她一枪断了赵负雪的剑招,又反手拦在了他与齐遥面前,怒道:“有什么事非要你这般动用灵力?你身上有伤,即便再审不来,也要稍微顾及一下自己!”

赵负雪怔怔看着她。

封澄觉得赵负雪的眼神有些怪——虽然平日里他的眼神就够怪了,但不知是地牢阴森的缘故还是什么,他的眼神更怪了。

她心底嘀咕:“这个表情,怎么看起来,像是要哭了。”

二人面面相对,沉默无语,一旁齐遥越发觉得这气氛诡异,忍不住挣得铁链哗哗作响,怒道:“又是你!怎么哪儿都有你!”

封澄回过神来,回头瞥了他一眼,目光不善:“看着软塌塌一个人,竟然嘴这么硬。”

嘴硬得把赵负雪气哭了,她是真心不爽。

想了想,封澄狡黠地眨了眨眼:“齐——齐遥是吧?听说你往家中寄了钱?”

齐遥肿胀的眼霎时警惕起来:“你什么意思。”

他无父无母孑然一身,心中所念,唯有五十八房貌美姬妾,个个都站在他心尖尖上,她们的花用都是洗干净过了明路的,绝不会有人发现她们的!

封澄笑了:“没什么意思,就是方才无意听赵院长算了几笔崔家的烂账——就这么说,谁给你洗的账啊,茅厕教出来的帐房先生吧?”

她当年抓的那个私吞军费的叛徒可比他洗得干净,至少不会出现恭房马桶支出黄金六百两、爱犬丧仪礼钱黄金三千两这种离谱东西。

齐遥的脸霎时一片惨白,他心底清楚,账目一出,顺藤摸瓜找到他宅院只是时间问题:“等等,你们这群没有心肝的人!!我该说的都说了!”

封澄见赵负雪这副眼圈红红的样,半点不信齐遥的话:“你招了还能给他气成这样!少放花屁,早点招了都好过,咱们血修的手段上不得台面,他赵家干不了的事,我能干。”

说着,封澄一拉赵负雪肩头,作势就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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