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别下去。”
三皇子感受到腰间突然被人抱住,低头一瞧,嘉宁紧紧抱着他,仰着头,面上有些惊恐之色。
“嘉宁,怎么是你?”三皇子诧异地看着她,又瞧了瞧湖中,宋嘉淮已经被小太监捞起,往岸边上爬。
“方才,是他欺负我,他自己又跌进了水里。”嘉宁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
刚才嘉宁牵着忍冬的手,两人来到后院,瞧着湖边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嘉宁让忍冬寻了几块石子来,想试试冰是否结实。
宋嘉淮领着小太监浩浩荡荡地也走了过来,湖边明明十分宽广,可他偏偏要挤开嘉宁,站到她刚才的位置上。
“把糖画还给我,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嘛?这个是大马,只能我吃。”宋嘉淮将手摊在嘉宁面前,勾勾手指,一副无赖相。
“凭什么?”嘉宁歪歪脑袋,“你要是想要,和我比赛怎么样?”
“好,你说比什么。”
“你瞧。”嘉宁指了指结冰的湖面,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宋嘉淮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这湖面结了冰,你和我比试滑冰怎么样,谁先到湖中心,谁就赢了。”
“郡主不可。”忍冬担忧道。
“没问题,那现在就开始吧。”
见着宋嘉淮一脸自信,嘉宁还以为他有什么真本事,结果他下一秒直接跳下去,鞋子落地那一刻冰面破裂出许多裂痕,冰裂的咔嚓声让人听的心惊。
“别动!”嘉宁连忙制止他。“爬下,别用力过猛。”
宋嘉淮浑然不见了自信的模样,哆嗦着身子缓缓趴下,宛如一只受惊的鹌鹑。小太监趴在湖边伸手想要拉他,宋嘉淮缓缓伸出手,就在快要拉住的时候,冰面突然裂开,整个人栽进水里,这才吓得忍冬大喊,三皇子应声赶来。
这会子,小太监将皇孙救了上来,大皇子也终于姗姗来迟,捡起被丢弃在地的鹤氅忙手忙脚地将浑身湿透的宋嘉淮包起来。
“这,这?”
“爹,我要回家,我再也不要见到她了,她那是吉兆啊,分明就是灾星。”不等大皇子说完,宋嘉淮已经开始扯着嗓子大哭。
“你才是灾星,分明次次都是你欺负我。”嘉宁无辜被冠上灾星的名号,气冲冲地冲到宋嘉淮面前,吓得他一个劲地往大皇子身后钻。
两个孩子的闹剧打断了大人之间的协商,大皇子抱着湿透的宋嘉淮离开,忍冬也收拾好东西,嘉宁也踏上了去皇宫的马车。
陈家的事情,三皇子也是记得当年陈怀东随他出生入死,多次救他性命的恩情,将其幼子收编宫中侍卫,让部下悉心教导。
嘉宁入宫第二日,只觉得日子乏味,在宫中闲逛不知不觉中又逛到那日的御花园。园内有嘈杂的哨声夹杂着鸟鸣,嘉宁还以为犹如那日见到宋嘉淮一般,只想快些绕开这里。一只通身火红,唯有尾梢金黄色的小鸟突然飞到嘉宁面前。嘉宁伸开手,小鸟也不害怕,落了上去。
“郡主恕罪。”很快就有个头戴斗笠,身材矮胖的男人从园中跑来,一番行礼后,想要将小鸟收回,可惜小鸟并不买账,在嘉宁的掌心跳了跳。
“你是那日的方士,我记得你,那日的烟火很好看,就是这只小鸟变得吧。”嘉宁一抬手将它放飞,小鸟绕了一圈后,不情愿地落到方士的肩膀上。
“正是,这鸟我管它叫朱羽,这鸟有灵性得很,可是救过我的命。”方士摸了摸朱羽的头,从腰间的布袋里捏出一小撮小米喂到它嘴里。“那时候,我在一片密林里迷路,迷雾又大,我走了三天三夜还没有走出来。直到第四天的午夜,我到了一片乱葬岗,我原以为我命休矣,结果它就出现了,带着我一路狂奔就跑出了那片树林。”
“所以从此你就与它为伴,相依为命。”嘉宁接过话茬,将没说完的故事编下去。
“非也,非也。”方士摆摆手,继续说道:"我本身就是驯兽师,去密林也是因为我原本的灵兽青蛇受了伤要去寻药治病的,可惜了,药没有找到,青蛇也留在那里了。日后就看它的造化了。”
“你可愿意教我驯兽的本领?”嘉宁问道,见方士摇了摇头,嘉宁对着朱羽吹了声口哨,转身向着花园跑去,朱羽震了震翅膀,一声啼鸣,冲向高空跟着嘉宁飞翔,任凭方士在如何吹口哨都不理会。
一柱香的功夫,嘉宁从海棠门后探出脑袋,冲着累的直不起腰的方士喊道:“我在这,朱羽也在。”
踩在嘉宁头顶的朱羽似是听懂了一般,歪着脑袋叫了几声。
方士喘了几口粗气,点点头,“我教,我教还不行。只是我明日就要出宫了,二皇子答应了我的。”方士解开挂在脖子上的骨哨,递给嘉宁:“这个给你,有灵性的动物才可以做驯兽师的灵兽,它们都很聪明就像朱羽一样,听得懂哨子的声音。”
“不如你投靠我爹爹,做他的门客,这样子我和朱羽也可以天天见面。”
方士略微沉思,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朱羽在宴会上不受控制冲撞了郡主,二皇子大为恼怒,恐怕不会让他平安出宫。
“你是答应了?”嘉宁看着一脸幽怨的方士痛定思痛一般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