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雪儿知错了,不该在花田胡闹。”
程雪扬身形灵巧都是避着花卉,她以为程柳依的人不敢碰寿王的花田,可事情并非如此,她们追来了,还追进了花田。
寿王凡事亲力亲为,府里的花农也只是打打下手而已,可见很是看重这花田,此刻怕恼怒的很。
寿王看了看程雪扬,叹了叹气,“依依那丫头一早就来了,和王妃嘀嘀咕咕的,本王就知今日没个好。”
母妃是得盛宠的妃子,皇兄是如日中天的靖王,云香公主程柳依从小就骄纵惯了,惹的各家都头疼。
程雪扬动容,皇叔并没有怪她,“皇叔,雪儿一起帮忙吧。”
程雪扬卷起袖口帮忙补救花田,好在毁坏的地方不多。
开席时间将至,已经又换了一身行头的寿王妃喊大家出去就坐。
寿王与程雪扬也结束了修补花田的工作,四周静悄悄,大家都出去了。
下人送来清水净手后,寿王也先行出去招呼宾客。
程雪扬则去找那两个一出事就躲起来的侍女。
至于程柳依。
哪还有心思吃饭,带着神女像早早回宫,找太医补救她那张脸了。
程雪扬在影大的指引下找到两人时,正瑟瑟发抖的躲在篱笆后面,见是程雪扬,又哭着求饶。
“殿下,饶了我们吧,云香公主太可怕了。”
程柳依上门去抢东西的时候把府上的人都收拾了一遍,都留下阴影了,一见自家主子与她起了冲突,第一时间就跑了。
“我不怪你们,希望你们下一任家主是个不错的人。”
“啊?殿下!”
别的事,程雪扬可以不跟她们计较,但临阵脱逃,她不会再用。
反观顾安榆,虽五年未见,却愿意为她打架,这份心意,叫她至今都心头暖暖的。
改日得约顾安榆出来好好聚一聚才行。
大约是心意相同,程雪扬看到顾安榆在宴席外头等着她,“雪姐姐,除了主桌有讲究,其余的都可以自由就坐,等会我们坐一起吧。”
程雪扬的座位并不在主桌。
按理程雪扬贵为公主,是皇亲,安排在主桌的,程雪扬以前得宠时参加寿王府的宴会便坐的主桌。
今时不同往日。
寿王府瞧见了她,领着侍女走了过来,“萱韵公主,你的位置在那一边,让侍女带你去吧。”
程雪扬再一次在寿王妃的头上出现了夹竹桃。
寿王妃换了衣服,换了发髻上的珠钗,唯独没有拿掉夹竹桃,还又加多了一朵。
见程雪扬在盯着她头上瞧,寿王妃得意的抬了抬头,“好看吧,这是王爷特意为我栽种的呢,叫洋桃,满满一院子呢。”
程雪扬呼吸一滞,“皇叔?”
寿王妃又道:“王爷说这花清新脱俗很是称我,王爷很是在乎我的呢。”
近年来寿王妃越发觉得王爷待她不如从前,常常把时间花在花田上,或去侧妃院中就寝,月中只来一两回她的院中。
虽说这是为了她好,她身子骨弱,满月时险些夭折,经不起太折腾的事,也不太经得床帏之事。
但每每独守空房,她心里还是很落寞。
半年前,王爷给她送来这花,看她的眼神多了份热烈,她便时常以此花为伴,还会用来簪花沐浴。
她想,王爷是爱她的。
今早,要不是程柳依要求她才请的程雪扬,又临时找不到别的花夹在请帖,这才割爱将头上的一朵夹进请帖里。
想来,这程雪扬也是喜欢上了这花,才三番四次的瞧着。
哼,羡慕不来,这是王爷对她充满爱意之花。
程雪扬脸上的神情变了变,忽觉得今日的寒风更冷了。
顾安榆本不仔细瞧过寿王妃,盯着王妃看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可她也养过一些花草,能让雪姐姐也感兴趣的花卉应是不错的,她也起了兴趣,打那一瞧。
一眼愣住。
此花,和她看过的医书上记载的一种毒花有些相似,但又不太确定。
本草植物千千万,相似的并不少,常常叫人分辨不清,容易混乱,还需与叶子、纸条、根部等一起辨认,只有那些对花卉了解通透的人才能一眼辨别。
顾安榆自然还没有修炼到那种地步,但这花确实不太妙。
“娘娘,可否让小女请个平安脉?”
顾安榆言语关切,寿王妃却不乐意了,冷着脸,将手收回腰后。
寿王妃冷道:“虽听闻顾姑娘是京中有名的寿安堂的一名女大夫,但你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岂是你练手的对象。”
顾安榆被怼的面红耳赤,“小女失言,还请王妃息怒。”
程雪扬向前一步,挡在顾安榆面前,看着寿王妃,道:“顾姑娘怕是觉得皇婶今日气色不佳,关心则乱,想来皇婶大人有大度是不会计较这些的,顾姑娘无须太过惶恐。”
我脸色不好,还不是被你们给气的。
寿王妃深呼吸,对,她是寿王妃,今日寿宴宾客如云,她跟一个小辈计较,才失了身份,叫人看了笑话。
“寒冬腊月,快快就坐吧,省的刚上的热菜吹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