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了一个何盛名,值得吗?”
盛澜山知道孟随意又要开始啰嗦,不耐烦道,“你很吵。”
接着他索性关掉了通讯器。
“喂,你……”
孟随意来不及阻止他,直接被断开了联系。
接下来的路程十分煎熬,盛澜山强撑着清醒的意志,辗转了很多路,终于到了许久未回的公寓楼下。
他久违地体会到了虚弱的感觉,身体在发热,全身上下都没有力气,脚下走的每一步都绵软无力。
避无可避地和公寓楼里的其他住客同时进入电梯后,他硬是站得笔直,逼迫自己时刻保持清醒。
在外人面前暴露疲态,对一个杀手而言是致命的。
电梯上行只用了短暂的几十秒,他却神经紧绷到全身都是汗。
在他的期盼下,电梯终于停下,此时,他却又要维持着平稳的步伐走出去。
艰难地撑了一路,只差最后几步,公寓的大门就近在眼前了——他却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
看到门外站着的身影,盛澜山那强撑着无恙的面容,一瞬间崩塌了。他怔愣在了原地,完全忘了掩饰,任由呆滞的神情停留在他的脸上。
这副难以置信的面容,显露了他内心的脆弱。他害怕眼前所见的人是自己产生的幻觉,只敢小心翼翼地靠近,轻轻地喊一声他的名字来确认,“林落……”
在门外久等的林落回过身来,和他对上了目光,然后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对他说道,“盛老师,你回来了。”
看着他的笑容,盛澜山终于从惊诧中回过神来。想到的第一个问题是,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林落到底来了这里几次……
不然为什么白天能在监控里看到他,晚上回来又能看到他。他不相信所谓的巧合,而是相信林落一直在这里等他。
想到自己离开了足足三天,盛澜山忍不住心疼了,问道,“你为什么……”
突然感到一阵晕眩,他停止了询问,皱起了眉头。
林落这时发现了他的脸色很差,再看他身上的衣服都是湿漉漉的,林落担心地问道,“盛老师,你是淋着雨回来的吗?”
“身上都是湿的,你这样很容易感冒的。”
盛澜山摇了摇头说,“没事。”
然而,他的脸色看起来并不是没事,林落正想再问,盛澜山已经支撑不住地倒向了他。
“盛老师……”
林落被他吓到,及时扶住了他,两人贴在一起时,林落感受到了他身上不正常的热度,一摸额头果然是滚烫的。
“盛老师,你发烧了。”
盛澜山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毫不在意,反而还在问林落,“这么晚了,你为什么不回家?”
林落跟他赌气道,“你还要赶我走吗?”
林落既是气他反复推开自己,又是气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问道,“这个时候到底谁更让人担心?”
盛澜山又是只在意他的问题,“你不回家,你的哥哥们会担心……”
遇到这么倔的人,林落的态度不得不强硬起来,“这次你赶我,我也不走,我必须留下来照顾你。”
“不用担心我……”
说着不用担心,可他已经虚弱地闭上了眼,靠在林落身上,晕了过去。
失去意识的那一刻,盛澜山是感到安心的
正因如此,沉沉地睡去后做的梦一开始也是很美好的。
他看到了7岁的自己,第一次被父母带到了陈利凯的别墅里。
母亲向他介绍陈利凯,“澜山,这位是陈叔叔,他是你爸关系最好的朋友。”
年轻十几岁的陈利凯出现在他眼前,对他说道,“澜山,以后来我这就当来自己家一样,我们两家本来就是一家人。”
那时的陈利凯的确是父亲亲如兄弟的朋友。
“老盛,你生的儿子果然像你,这么聪明,我这个干爹当得很荣幸啊。”
……
然而,没过多久,印象深刻的一幕就出现了。
父亲在狱中被害后,陈利凯一脸自责地告诉他,“澜山,对不起。我没有能力救你的父亲。”
那时还是孩子的盛澜山,直接揭穿了他的谎言,“陈叔,你骗人,你明明可以帮我爸。”
“你只是害怕,你怕得罪人!”
“难道你也相信我爸会是一个卖国贼吗?”
陈利凯没有回答,而是对着他叹了口气,似乎在说,他相不相信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人已经不在了。
之后母亲自杀,陈利凯又来安慰他,“澜山,你的母亲不是不要你了,她只是太爱你的父亲。”
然而,当时的盛澜山已经不开口说话了,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变得沉默又麻木。
周围的一切,在他的眼里都变得没有温度。
梦里却突然开始回放过往的美好画面,都是父母陪伴他的温馨画面。
他想起了父亲为他精心布置的书屋,那是他童年里最喜欢的地方。
“我们澜山这么喜欢看书,爸爸专门为你打造了一间书房。这里以后就是你的专属图书馆,你想看什么书,爸爸都能为你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