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勇透过后视镜再三确认,是少夫人,他不可能认错。
刚刚他看到少夫人举枪要杀少帅,难道是少夫人误会了少帅?
这都是他的错,是他当年处理得太草率,害了少帅和夫人。
张勇道,“夫人,当年……”
话未说完,一声枪响,前挡风玻璃碎裂,子弹嵌进后座真皮靠背上,圆溜溜的一个洞。
前方,并排站着四人,举枪对着老爷车连开数枪。
张勇心惊,他开的是少帅座驾,对方很显然是冲着少帅来的。
竟然有人如此大胆,敢在兰城地界暗杀少帅,张勇脚踩油门猛撞上去。
却在此时车后方又跳出二人,两枪打中车轮胎。
疾驰的车失去控制,刺耳的刹车声划破浓黑的夜。
曲畔单手死死抓住车扶手,伸手向张勇。
“把枪给我。”
张勇猛打方向盘,贴着临街门市的橱窗拐回正道,仓促道。
“麻烦少夫人自取。”
说着,张勇身体左倾,露出腰间枪套。
曲畔伸手打开弹簧拔出枪,落下车窗,对准后方追上来的身影。
驳壳枪,可连发二十枪,张勇数着,少夫人总共开了八枪。
“回去……”
曲畔一声令下,张勇调头。
倒在地上的六人,四个没了声息,两个还在爬。
张勇先下车,四下扫视一圈,拎起一个正在爬的匪徒,对着街灯仔细打量。
“是什么人派你来的?”
话音未落,匪徒头一歪,嘴角流出一缕黑血,竟是咬碎藏在齿间的剧毒死了。
张勇丢开手,上前将唯一的活口下巴卸了,打开后备箱丢进去。
关上后备箱,张勇才骤然发现,车里早已没了曲畔踪影。
完了,他又闯祸了。
“少夫人!”张勇大叫。
钻进巷子里的曲畔听到,闭了闭眼,这大嗓门,刺耳得很。
曲畔按照刚才一路过来看到的路牌,参照头顶北斗星方位,来到街边独栋小洋楼前。
流樱街23号,楚振海和林可苟且的逍遥地。
明日楚汉良和曲兰大婚,楚振海作为楚汉良亲弟,再如何浪荡也不可能宿在外面,所以,她来这里暂避最合适。
曲畔翻墙入内,穿过花树萧索的院落,来到没有亮灯的小楼前,寻一扇没有落锁的窗户,翻窗进去。
双脚甫一落地,曲畔便察觉屋内有人。
只是那道呼吸极轻,隐在暗处,几不可闻。
曲畔举枪,对准左前方。
“出来。”
清浅的呼吸声一滞,接着,一道黑影猛地扑向曲畔。
曲畔毫不迟疑的开枪,枪响处黑影应声倒地。
曲畔摸索着打开灯,看向倒在血泊里的男人。
男人大腿中枪,吃力的仰头望向曲畔,却在看清曲畔的面容时瞳孔骤缩。
曲畔打量男人破衣烂衫,蓬头垢面,一双眼目露凶光,看起来很是眼熟。
这不是那个丢炸药包炸死巧儿的难民吗?
不,应该说是伪装成难民的匪徒。
这里是楚振海名下的房产,此人又是冲着她来的,难道是楚振海要杀她?
可她连见都没见过楚振海,为何他要杀她?
曲畔用脚踢了踢男人,“楚振海为什么雇你杀我?”
男人也认出了曲畔,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曲畔玩味一笑,蹲下来卸掉男人下巴,再把从师刘妈学来的酷刑手段全在男人身上使了一遍。
男人疼到面孔扭曲,因为下巴被卸,只能咿咿啊啊的叫,口水流了满地。
曲畔道,“我问你答,点头是,摇头否,懂?”
男人点头。
“你是楚振海的人?”曲畔问。
男人眨眨眼不肯回答,被曲畔又赏了遍酷刑,疼得拼命点头。
“炸药包是楚振海给你的?”
炸药包是军用物资,普通人根本弄不到,但大帅儿子还是可以的。
男人点头。
“你和楚振海约好在这里见面?”
男人继续点头。
咔哒,窗外一声脆响,接着,一个芯子燃着火花的炸药包被丢了进来。
轰!
炸药包爆炸,不出三分钟,整栋小洋楼陷入火海之中……
楚汉良醒来时已是翌日清晨,睁开眼便看到霍润铎守在床边,怀里还抱着睡熟的楚小满。
听到动静,靠在椅子里打盹的霍润铎睁开眼,见楚汉良正睁着眼看他,咧嘴一笑。
“你可算醒了。”
楚汉良环视一圈,没看到曲畔,眼里寒意凛然。
“曲畔呢?”
霍润铎将楚小满塞进楚汉良被窝,倒了杯水递给楚汉良。
“我来时她已走了,是张勇开车送她走的。”
话落,张勇推门进来,跪到楚汉良面前。
“少帅,我送少夫人离开时遇袭,少夫人不知所踪,匪徒死了五个就一个活口,经辨认六人就是昨天在街上滥杀平民的那些流匪。”
楚汉良眸色幽深凝着霍润铎,霍润铎被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