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在钢琴比赛中赢了他。横田,就是我的朋友,他是这么说的。”
闸门一旦打开,接下来的倾诉就变得十分容易。
“横田他非常热爱钢琴,也很努力。我并不算喜欢钢琴,因为他说一个人练琴太寂寞,才去学的。”
“一直以来,我只是普通的上课,完成老师要求的最低时间的练习。我在钢琴上花的心思不如横田多。但是,这样的我……”
记忆里的友人阴沉着脸,唇舌化为利剑刺向他。这一幕在岛崎和也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说他讨厌天才,讨厌我。”
“所以你就开始自我反省了?这根本不是你的问题吧。”宇内天满用手指敲了敲岛崎和也的额头。
岛崎和也有些吃痛地抬手捂住额头,浅蓝的眼眸盈着水光,湿漉漉地看着天满。
宇内天满意识到自己刚才用的力气有点大了,他安抚地摸了摸岛崎和也的头发。好软。
作为可靠的前辈——宇内天满自认为,当然要给迷路的小朋友指引方向。
“你觉得朋友是什么?”
“总是出现在一起,互相陪伴,可以分享喜悦和悲伤,给彼此力量的人……”岛崎和也思索着开口。
“那你觉得,你口中的横田,符合你对朋友的期待吗?”宇内天满进一步发问。
岛崎和也迟疑了一瞬,摇了摇头。
宇内天满:“人产生嫉妒情绪很正常,但不去开解自己。反而放任这种情绪肆意伤害别人,这种人是不配被称为朋友的。”
岛崎和也在天满的开导下渐渐平静。他好像有些懂了。
“好了,把他抛到脑后不要去管,作为回报,陪我练一会儿排球吧。”宇内天满捏了捏岛崎和也的脸颊。
“排球?”岛崎和也的视线移到宇内天满手里的排球上,“但是我不会打……”
“没关系,我来教你,手要这样……”宇内天满做着示范,时不时伸手校正岛崎和也的动作。
“现在,托球给我试试看。”
岛崎和也举起双臂,眼睛专注地看着下落到自己上方的排球,轻巧地将它托了出去。
刚刚在他旁边扔球过来的宇内天满,转眼间已经跑到网的另一边跳起。
好高……像飞起来一样。
岛崎和也抬头望着宇内天满的背影感叹。卷发少年仿佛与光融为一体,闪耀得让人移不开眼。
“Nice,托得很稳!你有当二传手的天赋啊!”落地的宇内天满转身称赞。
他跑过来摆出要击掌的动作,岛崎和也跟着抬起手,两双手掌相击,发出清脆的响声。
“再来一球!”身材并不高大,至少与岛崎和也印象里的运动员相去甚远的,有着黑色微卷短发的少年笑得肆意。
绝对的骄傲与自信,从他的全身散发出来。那是岛崎和也最向往的东西……
岛崎和也怔愣地看着宇内天满,浅蓝眼眸中映着他的身影,像是被某样东西拨动了心弦。
与宇内天满告别后,走在回家路上的岛崎和也,脑海中不断回响起天满的话:排球这项运动,球网这边全部——都是你的伙伴啊!
伙伴……
两人没有互通姓名,很久之后,久到岛崎和也记忆里的黑发少年面貌和声音已经模糊,他仍清楚地记得这句话,记得自己接触排球的契机。
岛崎和也从记忆中回神。
“宇内天满……小巨人?”
乌野的小巨人现在应该在读大三?总之是他的前辈,刚刚他还以为对方是低年级的高中生,毕竟长相看起来真的很幼。
宇内天满惊讶于岛崎和也竟然知道他,“高中的时候,确实有人这样称呼我,现在想起来真叫人怀念啊。”他笑了笑。
两人并没有认出对方,但也聊得很融洽,交换了联系方式,过了一会儿,岛崎和也等的那班车先到,便与他告别,先一步离开了。
……
十月二十五日,春高代表决定站。
这三天的比赛将决定哪两支队伍能够脱颖而出。作为宫城县的顶尖战力前往东京体育馆。
经过一天半的激烈角逐,四个高校进入半决赛,争夺仅有的两个名额,下午的赛程安排是:
乌野vs白鸟泽青叶城西vs気仙池西
“白鸟泽……牛若……”
日向翔阳橙眸中燃起斗志。战胜白鸟泽,然后与和也前辈站在同一个赛场上!
一旁的影山飞雄也是同样的想法。
……
“哔——”裁判的哨声响起。
站在发球位的及川彻助跑、起跳,一记强力的跳发打在对手场地的端线上,角度刁钻且迅速,对面的自由人反应不及,没能接到。
青叶城西的记分牌更新至25,昭示着第二局比赛结束,观众席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青叶城西连续拿下两局,战胜気仙池西高中进入决赛。
与此同时,在旁边场地比赛的乌野正陷入苦战。但最终凭借着策略与毅力,成功战胜白鸟泽,挺进决赛。
至此,去往全国的两支队伍已经确定,只差一场决赛分出谁是冠军,谁是县内最强。
决赛被安排在明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