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祖母怎么样?”
“惊吓过度,需要静养。”
应将军、应元起和苏夫人三人的死讯没有外放。
府中知情的下人集体封了口。
贺卿生跟严行一交代完事后,转了一圈才在房顶上寻到应去劫。
夜风寒凉。
他仰头猛灌一口烈酒,喉结滚动,酒水悉数下肚。
应去劫喝得急,几口之后脸上便起了红晕,温润的眸子里情绪复杂。
不是悲伤,也不是喜悦。
贺卿生说不清,却不想让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你是难过吗?”
“不是。”应去劫垂眸,月光照在他的脸上,使皮肤显现出琉璃般通透的质感。他一把将小木偶搂近心口,缓声道:“我对父亲、应元起本就没有感情,苏夫人是杀母仇人,又屡次陷害于我,怎么会难过呢?”
他说话清晰,但语调染着些朦胧的意味,贺卿生几乎觉得自己能闻到他身上清幽的酒香。
“我只是,觉得人世间因果复杂,又有人心感情作为变数,一时感慨而已。”
“苏夫人杀了应文,应鸿风杀了应元起。应宋骗了你母亲,叫你母亲在感情上受尽磋磨,最终他死在自己宠爱多年的苏夫人手上。”贺卿生顿了下,“尘世因果万千道,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只是既然发生了,何必纠结困顿。”
凡事发生有利于自己便好。贺卿生在心里补上了这句话。
应去劫望着她,倏地露出个笑,“尘世因果万千道么……”
“贺卿生,你是我的哪一条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