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柜台。
“干什么?”邹晴天发问。
闫桢将人带着按在柜台后面的皮质老板椅上,而后这才将自己搬着的木质靠背板凳放在她身侧,施施然坐下。
“坐下慢慢吃。”
“......”
天色渐晚,邹晴天晚上没吃晚饭,此时肚子也有些空,又或者是因为闫桢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属实让她心跳加速,她也顾不上再找些什么话题,就那么安静地坐在闫桢身侧。
其实柜台后面的位置是很小的,小到宽度只装得下一张老板椅,小到邹晴天裸露的肩头和手臂,其实似有似无地会擦过闫桢的短袖袖口。
在这种角落里,如果邹晴天要走,是无法从闫桢坐着的椅背身后挤出去的。
邹晴天脑中天人打架,几秒钟之后,她选择接受。
闫桢学的是政法,即便现在跟着家里做生意,但她莫名觉得闫桢不会抛却前期成本就此荒废。
以后势必还是要做本职工作的。
律师这行何其艰难。
所以,像这种暑期志愿生活,可能是为数不多能够放松的日子,这种时间,这种地点,太容易发展一段美好的感情了,前提是——
正直的人。
闫桢毋庸置疑。
但她不是。
邹晴天十分确定闫桢不是个在暑期、在家乡,在短暂的时间里发展感情而后假期结束就拍拍屁股走人的人。
那又如何呢?
邹晴天默默戳着蛋糕,像是存心要给自己不由自主地靠近闫桢的这种行为找个合适的理由似的。
他不玩弄感情,那又如何?
邹晴天从没说过自己不玩弄,更何况抛却一切来说,闫桢的长相算得上是顶级的。
她安安静静地坐着,两人挨在一起,心脏也贴得很近很近。
但邹晴天就这么悲观地定下了自己的心意。
两个月。
邹晴天默默数了数日子,而后在心底默念:就两个月的时间,九月之后,一切恢复原样,她和闫桢,桥归桥路归路。
她做完决定后,仍旧在神游,身侧忽而传来闫桢松散的嗓音。
“盘子给我,我给你切。”
“好。”邹晴天应了一声,将一个蛋糕底戳得乱七八糟的盘子递给闫桢,看着他切蛋糕。
她想通之后,反而没有一切负担,甚至能说服自己珍惜时间,珍惜和闫桢的每一次见面和相处。
邹晴天嘴角藏着坏笑,曲着手指,慢慢将食指骨节伸向蛋糕,沾上奶油后,又拐了个弯朝闫桢的鼻尖去了。
他本身就在给邹晴天切蛋糕,手上都被东西占着,根本毫无还手之力,鼻尖猝不及防地蹭上了奶油。
闫桢的皮肤很白,鼻尖上的一点奶油将他这个人凌厉的长相削弱了几分,却也没将气质转变成奶油小生,因着她这动作太过突兀,闫桢眸光中带着几分怔忪,杂糅起来,衬得整个人水汪汪的,像只猫。
闫桢忽而笑出声来,肩膀一耸一耸的,手上切蛋糕的动作没停,嗓音中带着笑:“好玩啊?”
邹晴天点点头,应着声:“嗯。”
闫桢双手托着蛋糕盘子递给邹晴天,一双狭长的眼睛中,笑意不加以掩藏:“随便玩。”
邹晴天吞咽了下,抬手去接盘子。
她的指尖缓慢抚过闫桢的手背和掌心,不知怎么的,接蛋糕的动作变得格外缓慢缱绻,像是存心在挑逗似的。
闫桢呼吸陡然一滞,眸光落在了邹晴天光洁的手指上,带着极强的侵略性,他喉结滚动,马上就要说出话来。
邹明珠就是在这个时候推门而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