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而上，不进则退。”
陈启明很是平静地说道。
“你还要查？”
赵建伟十分欣慰，他没看错陈启明，这是一个百折不挠的家伙。
“当然要查，要不然怎么对得起杨岩？”
陈启明笑了。
他从来不曾想过放弃，不仅要对自己负责，更要对跟着自己的兄弟负责。
张国栋、申庆还好，杨岩已经四十了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走，我请你们喝酒去。”
赵建伟突然豪气千云地说道。
很快黄炜同就开车还到了一家小烧烤店。
“就这，别看店小还埋汰，味道没的说。”
赵建伟仿佛年轻了二十岁，嘿嘿嘿地笑着就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一进店门，赵建伟就扯着脖子喊道：“老井，老井，出来……”
他话音刚落，从后厨走出个黑胖子。
这家伙长的五大三粗满脸横肉，一对扫帚眉又浓又黑，两只大环眼凶光毕露。
“赵所……这都是你的兵？”
赵所？
这是啥称呼？
所有人都有些懵圈，只有杨岩知道，赵建伟曾经是管片的派出所所长。
“对，对，对，都我是我的兵，你给安排安排，今天我请客。”
此时的赵建伟全然没了往日的严肃，合众人说说笑笑那还像个领导。
众人刚坐下，老板就送上来四人炝菜。
随后白酒啤酒也上了桌，黄炜同要起酒却被赵建伟拦住。
“今天我给你们倒酒。”
赵建伟有些动情，拧开一瓶白酒给在座的人每人倒了一杯。
此时，已经过了饭口，小烧烤店里只有他们这一桌。
“今天，酒桌上没有领导，你们叫我老赵就行了。”
话是这么说，可谁敢叫他老赵？
“我敬兄弟们一杯，你们辛苦了。”
说完，赵建伟仰头将酒倒进了肚子。
所有人都傻了眼，二两的白酒一口干都有些难度。
“干！”
黄炜同和陈启明同时举起了杯，杨岩、张国栋、申庆也只好跟上。
等揍人龇牙咧嘴的把酒咽下去，赵建伟笑着让众人吃菜压压酒。
很快串儿也上来了，赵建伟表示能喝就喝啥白酒、啤酒、饮料随便。
申庆选择了饮料，他是真不能喝酒，张国栋选择了啤酒，剩下的依旧陪着赵建伟喝白酒。
“是我赵建伟没用，保护不了你们，我知道你们没做错什么。”
赵建伟有些动情，难以抑制。声音哽咽颤抖几乎失声。
“赵书记你别这么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杨岩有些激动，拿着酒杯的手都在抖。
“行了，不说这些，喝酒。”
黄炜同安慰着众人，同时再次举起了酒杯。
很快第二杯下肚，众人都有了一些醉意。
老井送上来一把肉串，这时有人推走进店，他连忙上前，“今天不营业。”
来人被老井吓了一跳，转身逃也似的走了。
陈启明这才明白，为何赵建伟会选这家小烧烤店。
可不是简单的味道好，而是老板能为他不接待别的客人。
“老井，你也过来坐，陪我喝几杯。”
赵建伟招招手，老井嘿嘿笑着拉了把椅子坐下。
“老井？你是四老虎井东升？”杨岩突然开口问道。
“当年的事，别提了。”老井挥挥手表情居然有几分尴尬。
四老虎？
陈启明突然想起他是谁了。
二十年前，鹤山市公认的第一猛人。
据说，他曾经一对二十在只受了一点轻伤的情况下，将对方十几个人砍进了医院。
“你当年就是折在赵书记手里的吧？”
老井出事的时候，杨岩还没参加工作，所以他只知道个大概。
“对，就是赵所给我送进去的。”
老井嘿嘿笑了几声，刚刚的尴尬一扫而空。
“他这人本质不坏，从来也不欺负人，只是太冲动做事不计后果。”
赵建伟看着老井，眼光之中流露出来却是欣赏与惋惜。
“我进去了，老爹老妈没人管，多亏了赵所，我爸没，发送钱都是钱所出的。”
老井说完干笑了两声，“我出来以后这个店也是赵所帮我张罗的。”
一时之间没有人说话，心中对赵建伟多了几份敬重。
“过去的事，总提他干啥？喝酒……”
赵建伟再次举起了杯。
离开烧烤店的时候，几个人都喝多了。
陈启明强撑着打了辆车回到了住处，等他再睁开眼睛已经是后半夜了。
窗外，无星无月，只有路灯发出昏黄的光亮。
陈启明胃中一阵酸脑，连忙起身跑到了卫生间。
对着马桶一顿怒吼之后，陈启明终于舒服了一些。
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可乐，连灌了几口打了个饱嗝。
坐回到沙发上，陈启明拿出手机十几个未接电话都叶妙妙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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