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瞬间,余悸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又中了幻术,还是处于现实当中。 他下意识的想要求救,却在看了看前方的桑之后,又闭了嘴。ζΘν荳看書 他知道,自己虽然是奉了大帅的命令才跟进来的,但也不能指望旁人事无巨细的关照自己。 在这种满目都是鬼怪的地方,谁都不能保证安全。 这一点,其实和战场上也没有区别。 再加上作为副官,他也有自己的尊严,也不想被当成是一个累赘般的货色。 “噗嗤!” 余悸吃痛一声。 指甲开始越发的入肉,疼痛感让余悸掏出了腰间的手枪。 当他重新抬头的刹那,忽然发现,就在身前不远处的桑,背后若隐若现之下,竞也站了一个人! 这应该是个女子,穿着打扮上,和清朝后期宫女特有的旗装一模一样。 只见她逐渐的抬起胳膊,宽大的袖子里,缓缓伸出了一只没有血色的手。 和自己所面临的情况一样,随着掌心轻轻搭在了桑的肩膀上之后,指甲竞开始一点点变长,然后刺入到血肉之中。 一时间,鲜血开始顺着肩膀处晕染开来。 忽然,幽幽诗韵,如戏腔唱词,在耳畔伴随一阵吹气声徐徐响起:“景幻凄凉十三律,喜怒悲欢贪嗔痴.” "竹做身来纸做皮,罪念焚魂寒蝉时.." 一时间,唱词之中,又件随阵阵阴崇笑声。 余悸咬了咬牙,正当他下定决心,准备开上一枪之时,却见前方,桑忽然说道:“既是如此.…那就走吧。” 话音落,桑竞是朝着桥头走去。 而自始至终,那名清朝女子,便一只手搭在桑的肩膀上,跟随其徐徐步出。 余悸一愣,莫非...就是要带着这个女子朝前走吗? 心中疑惑之下,却见身后女子幽幽之音,轻轻唤来:“先生为何不走。” “可是奴家怠慢了吗?" 轻言细语,手指却不断用力。 余悸顿时冷汗直流,不再言语,开始大步向前。 顷刻间,肩膀上的疼痛顿时松快了不少。 耳畔的幽森之音,更是化作一阵银铃笑声。 不过,自始至终,余悸都没有注意到身后仵作三人。 很快,在跟着桑的步伐之下,余悸来到了桥头位置。 当余悸一只脚踏在了桥头之下的腥红土地之时,身后的女子忽然松开了冰冷的手臂,逐渐的走到了余悸的身侧。 余悸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瞥了她一眼,顿时瞳孔一缩。 只因眼前的女子,竟然并非真人,而是…一个扎彩娃娃! 那惨白的面孔,还有鲜艳的妆容上,一双眉眼,竞是空白的。 余悸又看向桑,其身后的女子,也是同样来到了他的身侧。 这一刻,余悸看着身边的扎彩女子,有些僵硬的摆动自己的头颅。那涂抹的猩红无比的嘴唇,在余悸眼下,竟一点一点扬起了一个笑容。 然而,又因为面孔是纸扎所做。 这一笑,苍白的皮肤,竟是直接开裂! 破开的嘴巴内,显示一阵黑漆漆的。 紧接着,一条猩红的舌头,从破损的纸扎脸孔里探了出来。 与之相应的,还有那锯齿状的牙齿,也是暴露无遗! 这一刻,扎彩宫女的笑容越发灿烂,牙齿之间,鲜血横流! 终于,这等恐怖的场景,压垮了余悸的防线。 "砰!" 一枪开出,因为害怕的关系,手臂失去了准头。 这一枪,直接击中了扎彩女子的手臂之上。 “啊啊啊啊啊!" 尖叫声从女子口中传出,然而这一刻,余悸懵了! 眼前的景象,骤然间如同燃烧的纸钱一样,化作一片灰烬。 映入眼帘的真实场景竟然是..捂着流血手臂的风水师! 桑转身看向余悸,眉心一皱。 只见其咬破指尖,鲜血如同朱砂一般,直接点在了余悸眉心之上。 这一刻,余悸眼前,彻底分明! 自己竟然还站在桥上! “我我这是” 余悸有些手足无措的。 桑却是摇了摇头:“终究还是着了道。” “第一次是石梯幻术,让你自残。” “第二次应该是迷惑你,让你开枪杀伤他人。” 此时,仵作已经给风水师做了包扎,子弹也被取了出来。 看着沾染鲜血的子弹,余悸一脸愧疚之色:"真是抱歉” 哪知道,一旁的刽子手却是讥讽一笑:“虽然知道你们风水师一脉,也算是比较废物的。” “但是,这么轻易的被一个普通人打伤,而且都没能完全避开,你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龙共金眼中闪过一丝怒色。 对于刽子手在这个时候说风凉话的行为,显然是非常不满的。 刽子手见状,不由冷笑:“怎么,搞尸体的,你有意见?" 龙共金眼中掠过一丝阴霾之色,终究没有吭声。 桑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的疑惑更重了。 刽子手刚才说的话看似是在嘲讽,但实际上没有问题。 余悸开枪并不是骤然的,而是在幻术摄魂的情况下,一点点的举起了枪。 这个过程中,余悸有所犹豫。 哪怕时间并不长,但是对于走阴十部来说,哪怕是不擅长战斗的风水师,想要躲过也完全没有问题。 但最后的结果是,风水师却弄的很狼狈。 这种情况,说不过去。 一时间,桑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 是这一代的风水师太弱了一些呢还是说躲不过去,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看着风水师的脚步,有着比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