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心中不解,但是话虽这么问,她看向秦溪的眼神却早已是感恩戴德。 “那次电话,你说的三日之期,就是想让白家涉入这件事,然后你想通过这样让那个臭老鼠组织放弃对你的监听,对吗。” 秦溪的话让楼兰点头,随后想起了什么一般,将脖子上挂着的项链取了下来。 递给秦溪。 “这个送给你,这个是楼家世代传承的,但是如你所说,毒素已经浸染了我的五脏六腑,我大抵是活不了多久了。” 话音落下,楼兰露出了一个心满意足的微笑,似乎看多了她的假笑。 如今发自肺腑的微笑倒是让秦溪看着有几分不习惯了。 “我可以死,我已经苟活了五年,甚至重新见到了你们,我已经很心满意足了,但是我不想让楼家再也没有东西可以证明它存在过。” 随着楼兰的话音落下,那根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项链落在了秦溪手心中。 这让她不理解,皱了皱眉。 “其实你这五年但凡把它暂时抵押,你都不会这么累的活着,它的价值应该够你衣食无忧大半辈子了。” 楼兰轻笑两声,感叹道:“对啊,如果我把它抵押,那么我现在应该就不会是这个模样了,可是你知道吗,我不后悔。” 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哪怕已经穷途末路没有退路。 她也没有想过抵押贩卖能证明楼家的最后一件物品,而她五年舍不得卖的东西如今竟然轻飘飘的送给了秦溪。 某一瞬间,秦溪决定救她。 有青葵在的话,楼兰的生命应该还能延续一阵子。 至于彻底根治,或许还需要一点时间想办法。 “你想活着吗。” 短短的五个字却是那么沉重,活着吗,谁又不想呢。 她若不想活着又何必苟且偷生了五年,五年里无穷无尽的饱受折磨她都没有低头放弃。 我楼兰这一生啊,过的失败但从不后悔,我很想活,可是老天好像在有心戏耍我,它一次次给我希望却又一次次把我狠狠的摔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如今就连半点微弱的希望我也是不敢在肖想了。 父亲,母亲,阿兰想要放弃了,你们会怪我吗…… “想,很想,但是我不想麻烦你和小狐狸了,有时候有求于人太多,会让你们自己深陷泥泞的。” 而楼兰若是知道她眼前的人就是ATG的堂主,或许就不会这么劝了。 亦或者就算她不是,ATG也从来不是一个冷血的组织。 “我不会让你死的。” 是承诺,也是目标。 楼兰轻笑,起身走向秦溪,抬手抱了抱她,声音很轻的靠在耳畔旁。 “谢谢……” 随后便昏迷了过去,秦溪心中了然,这是毒素又严重了。 五年,五年已经足够把一个大活人练成药体了,如今没有专业设备做检查秦溪不敢妄动。 只好打着楼兰有事去找白琥解释道歉了,但实际上确是把人送去了ATG在外的房产处。 她虽然决定救楼兰,但是毕竟不能冒然行动,一旦总部位置暴露,后果将不堪设想。 她不能赌,亦或者不能搭上那么多人的性命。 青葵赶到之后看见楼兰,身子一怔。 随后第一次毅然决然的拒绝了秦溪,“我救不了,堂主找其他人吧。” 话音落下,青葵就要离开,被秦溪拦住,上前,“你可以救她的,她被练成了一个药人,如今已然性命垂危,你要见死不救吗?” “救不了,就算救得了,我也不救,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你就要我救,堂主你什么时候这么糊涂了。” 这是青葵第一次这么硬气的和秦溪说话,看着青葵面上的愤怒。 秦溪似乎懂了什么。 将人往外带,低声和他道歉,安抚她的情绪。 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对不起阿青葵,刚刚是我不对,你认识楼兰?” 青葵委屈的点点头,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堂主,你别救她,她不是什么善茬,我知道你和白狐都在为她的五年心疼,可是这五年里,又有谁替我父母感到过心疼。” 说到父母,秦溪神色一怔。 印象中,青葵的父母是在几年前了,而如今她说的话的含义让秦溪心中起了寒颤。 难道当初b市灭门事件楼兰竟然也是参与者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青葵断然不会救她,可是她也是楼家最后一个孩子。 手揣在兜里摸到了那根项链,心中纠结。 这一刻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选择,是相信她会改邪归正,还是尊重青葵看人的目光。 “嘶。” 思绪游走,秦溪忽然倒吸一口冷气,手猛地从口袋里抽出来,那根项链也应声掉在地上。 瞬间,白皙的手指开始变色,青葵面色骤变,抓着她的手,扯下一块布缠住。 “又是这烂东西,三年前我明明将它毁了,什么烂东西。” 青葵嫌弃带着厌恶,越看越不顺眼,一脚将那东西踢飞了出去,秦溪还想阻拦,但手上的疼痛她明白,她不应该对楼兰怀有善意。 意识到这是阴谋,秦溪顾不上怎么和顾家交代了,抽出腰间的刀朝楼兰走去。 手起刀落,血液飞溅,鲜红的鲜血瞬间浸染透了她的衬衫。 “堂主!” 青葵反应过来时场面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血液将床单都浸湿一大片,刺鼻的血腥味传来。 秦溪有点站不住脚,往后倒退了几步,差点跌坐在地。 “青葵,喊,喊红鲤过来……” 声音无力,久久没有从刚刚的情景中缓过神,眼神呆滞空洞的看着前方,片刻,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堂主!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