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梦里幽魂一般向着前路走去,那牙酸声越来越大,大到似乎就在他耳边回响,忽然他对上一双猩红的眼睛……
他这么想着,呼吸急促地翻身坐起来。
他回忆着梦里的一切,他当时见到的不过是一只有着红眼睛的羊罢了,可这羊不吃草不吃素,反倒津津有味地吃着人,一个月前实验室出事,本该做实验的实验品挣脱了人设置的障碍,反倒将日日来做数据的研究员吃了,尽管事件很快被平息,但这件事是他亲眼目睹的,他怎么也忘不了。
从那以后他就对去地底下有了抗拒,上头派他出去找从滏山来的人,他一直很消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反观不知情的那几个兴致勃勃地带着绑来的小孩进去却再也没能够出来。
他不敢去想,为什么他们不出来,从前实验室研究的是动物,现在终于要研究人了吗?就像汉城和大佃那里的人一样吗?
他不想在这儿干了,他想离开,可又怕自己被抓回来。
他浑身冒着冷汗,一时间汗凉了下去,整个身体都又冷又黏,他刚想起床去浴室,便听黑夜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整个人都要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