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挑战(1 / 3)

这也是挑战。

是孟长盈曾说过的,期待他做出的挑战。

那么,挑战成功获取到的胜利果实,包含她吗?

万俟望躺在小案上发冠微乱,眼珠有些红,望着面前冷若冰霜的人。

孟长盈迎着他狂热恣意的目光,却意兴阑珊地撤回手。

“收起这目光,别像只搞不清楚敌人的劣犬一样,让人和你多说几句话都扫兴。”

万俟望撑着小案起身,他亲手磨开的浓墨半数染上他侧脸,映在硬朗狂狷的脸,竟有惊心动魄的摄人之感。

孟长盈看了他一眼,又看一眼。

旋即轻笑。

“你倒是很适合让人这么压上一压。”

万俟望也跟着笑,侧脸印着无序墨痕,散乱下来的头发微卷。

纯黑水迹缓慢滑下脖颈,让人联想到生于原野山林,在狂乱夜风中朝人走来的精怪山神。

他抬手摸了摸耳畔绿宝金珠,歪了下头。

“原来娘娘不喜欢乖的。”

日日教他做君子,却原来不喜欢君子模样。

女人果然是口是心非。

万俟望拉下发冠,浓密微卷头发全部散落下来,整个人像只不怀好意的邪恶小狼,讨巧蹭蹭你的手,想要的却远不止于此。

“小七向来最听话的,娘娘,能听小七一言吗?”

孟长盈垂目看他,没有把手抽出来,面色仍浅淡。

“你说。”

“叔父和乌石兰烈可是害死了泽卿。”

万俟望将脸往孟长盈手上贴,用鼻尖去蹭她手心,热气打在指间,细白手指微一蜷。

“北关军权若给他,不如……”

话只说到这里,孟长盈蓦然抽回手。

“罢了,今日就到这里,你且回去吧。”

连一句话都没有耐心听完,毫不犹豫地拒绝。

即使万俟望只是纵性一试,可被这样拂了面子还是不免懊恼。

这女人好生无情。

万俟望慢吞吞地站起来,走出去两步,又回过头去看她。

孟长盈乌发玉肤,面如薄透瓷胚,只静静端坐便能吸引人所有目光。

万俟望也不知,吸引他的是这个人,还是她手中的权柄。

想想又觉得可惜,可惜没能骗到些好东西。

也可惜那温软轻颤的手指,只在他身上短暂停留了几息。

寒冬腊月里,下了第二场大雪。

雪后初霁,阳光竟很温暖。

孟长盈身子才稍稍恢复,长信宫求见的人便日日增多。

月台手中端着汤药,小心地搅动,散发热气。

星展坐在席上,趴在长案边啃奶糕,眼睛望着宫门方向时刻注意着,面有忿忿,嘴里小声嘀咕。

孟长盈靠在躺椅上,闭目养神,照着太阳光整个人都懒懒的。

“这是怎么了?”

星展哼了一声,凑到孟长盈身边,下巴搁在她腿上。

“我看那些个胡人就烦,他们莫不是把咱长信宫当菜市场了,日日要来逛一团遭,可真讨厌!”

孟长盈没睁眼,只是抬手摸摸星展的脑袋。

“待北关军镇事定,闲人就该少些了。”

星展得了安慰和摸头,情绪高昂许多,点头道:“我知道,我懒得理会他们。”

月台手里汤药温热,刚好入口,她也坐过来,唤道:“主子,喝药吧。”

孟长盈睁开眼,接过白玉碗,那股子草药味冲入鼻腔,苦得人反胃。

饶事孟长盈这样冷淡的性子,也犹豫看向月台。

“这药怎么一日苦过一日?”

月台也无奈,柔声劝道:“主子,良药苦口,你且忍忍,喝完吃蜜饯压一压。”

月台擅药理,每日都泡在药房中琢磨着如何滋养孟长盈的身体。

补药也好,苦药也好,都是她日夜操劳的心。

孟长盈心中微叹,仰头喝下这滋味难言的汤药。

星展离得近,也被药味熏得不行,捏着鼻子抱怨:“就是啊,我闻着都苦,你是真把咱主子当药罐子,什么都往里灌呀?”

月台啧一声,拍了星展的脑袋,给她一记眼刀。

“少胡说八道,你还饭罐子呢。”

星展也不躲,被打之后又对着月台做鬼脸,抢着把桌上月台备的蜜饯捧到孟长盈面前。

“主子,月台坏,咱们别理她,吃蜜饯!”

孟长盈就着她的手含下甜滋滋的蜜饯,连吃了两颗,才勉强压住那反胃的苦气。

“你倒会借花献佛,”说着,月台又帮孟长盈顺着心口,哄小孩一样温柔道:“吃了药,主子的身体就会一日好似一日了,待到明年冬日,兴许主子都不会再病了。”

孟长盈知道这只是宽慰之语,她的身体她自己知道,不过是草草支撑罢了。

她不甚在意地笑笑。

这会,宫门外动静忽地大了些,听着竟像是动了手。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主子眼皮子底下闹起来!”

星展柳眉竖起,将蜜饯往月台手里一塞,按住腰间短剑大步朝外走去。

转眼间,人已经风风火火出了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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