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烈酒(1 / 3)

孟长盈没有喝,抬手拿过茶杯,纤细手指丝毫没有触碰到万俟望的手。

“我自己来。”

孟长盈浅啜两口,润润干燥喉舌。

万俟望望着她垂落的长睫,还悬在空中的手握拳,放下。

“好些天不见,雪奴儿也不想我吗?”

他落下的手掌按在躺椅扶手上,躺椅轻微一晃,孟长盈额前一缕发丝沾上她湿润的唇。

她生了一双薄唇,颜色浅淡。

据说这样的人都很薄情。

万俟望目光凝在那几根如墨发丝上,不自觉伸出手,轻拈起那缕发丝。

许是他的手掌太过宽大,不免多了些触碰,他手指指节压在孟长盈的脸颊上,温热柔软。

细微如清风的鼻息拂过他指尖,叫他从掌心到胸口都泛起密密麻麻的痒,想要再多碰些什么。

下一瞬。

“啪——”

孟长盈微侧过脸,面无表情拍开他的手,淡漠训斥:“无礼。”

这一拍力道不大,反倒是孟长盈的掌心先红了。

万俟望的手僵在原地,眼底瞬间聚起浓云,沉声重复:“无礼?”

孟长盈眼尾睨他一眼,薄而冷的唇平直,漠然道:“你过来做什么?”

完全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虽说她似乎总是这样,可万俟望能分辨出那点细微的差别。

就像荷塘夜游那晚,他分辨出孟长盈的亲近和柔情。此时他也能分辨出孟长盈冷若冰霜的态度,有什么东西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悄然发生了变化。

“我来做什么?”万俟望忽然展开一个笑,眼底压着一层不外露的怒气,“娘娘,你歇凉品茶,好不惬意。我却忙得连见你一面都难。”

孟长盈靠上躺椅,目光看向水中金黄的夕阳光影,泰然道:“你是皇帝,本该如此。”

“那你呢?”万俟望扯起嘴角,低低冷笑一声,欺身靠近,紧盯着孟长盈,反问道:“你是太后,也是本该如此?”

孟长盈垂着眼帘,眼神微动,长而密的睫毛下泄出漆黑眸光。

半晌,她平静而厌倦地开口:“若无正事,就回你的紫宸殿去。”

万俟望胸口骤然翻滚强烈的怒气,重重呼吸一声,几乎像是野兽的低吼。

他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

过去的七年里,在孟长盈面前,他压制自己的本能和攻击性。以前是为了权力,现在多了点别的。但不管是为了什么,总之不是为了让孟长盈对他露出这种表情。

“孟长盈,你什么意思!”

他愠怒质问,但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沉闷的珠子滚过耳膜,带起细微颤栗。

孟长盈蹙眉,抬眸看他,淡淡的不悦。

“胆子大了,敢同我发脾气了?”

这点不悦稍稍安抚了万俟望一些,他最不喜欢孟长盈油盐不进的样子。他要孟长盈给他反应,不要只有他一个人在红尘俗世里翻滚。

万俟望胸口起伏,手掌压在孟长盈身侧,狼一样的眼睛紧盯着她,耳畔绿珠狂乱摇动,他嗓音沙哑:“雪奴儿,我该这样唤你吗?”

孟长盈静静看着他,然后缓慢摇了下头。

“呵。”万俟望低下头,自嘲中带着一丝疲惫,奚弄道:“娘娘把控政政局是一把好手,玩弄人心更是游刃有余,小七佩服。”

孟长盈银白袖口下的指尖微微一动,抿着唇,没有应声。

万俟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余光扫到她腰间坠着的白玉双卯佩,目光霎时间凝住。

她今日穿了一身银白衣裳,双卯佩挂在身上不显眼,是以万俟望才发觉到。

他目光那块他亲手打磨雕刻的玉佩上停顿了会,而后目光缓慢上移,落在她胸前的如意云头长命锁上。

那上面写着四个字康健喜乐,是孟长盈的母亲和外祖亲手为她锻的。

只看了这么一眼,万俟望胸口层层激愤的怒火忽然散了一大半。

或许是欢喜,或许是怜惜,他没那么生气了。

万俟望坐回去,甩了下宽袖,又看了眼那块双卯佩,转了话头,提起国事来,“北关有些乱,我不准备多管。”

孟长盈似乎对他态度的转变好不好奇,只“嗯”了一声,眉目冷淡。

“万俟枭抵抗改革,他手下不少旧贵抱团,还把手伸到了京洛,以为这样便能让我忌惮。”

万俟望嗤笑一声,十足地嘲讽,目光又转回孟长盈脸上,盯着她一字一顿道:“北关从此以后,就只是边塞关卡,是牢狱流放之所,是汉人和漠朔人最末流的去处。”

孟长盈脸色平静无波,听完后闭上眼,又将那块罗帕盖在面上,“与我何干。”

万俟望笑笑,心稍稍放回去。毕竟从前孟长盈与万俟枭也有过不少联系合作,孟长盈如今万事不管,也不管万俟枭,那便是好事。

夕阳暖光金黄,孟长盈倾泻而下的发丝也带着细碎光芒。

万俟望低垂眼睑,飞扬眼尾也安静下来,用目光一寸寸描摹她罗帕后的朦胧睡颜。

荷塘那夜的她,和今天的她交错在脑海中出现,那双静如深潭的眼睛也曾为他掀起微澜。

他不要她冷漠的眼神。他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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