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
“实验楼我妈捐的。”有人摆摆手,渐行渐远。
窗外风声簌簌,可在这个季节连风也是闷热的。
“兴熠楼。”傅眠低头去看卡片,恍惚间想起实验楼的名字,他一直以为是飘逸的逸。
没想到是熠熠生辉的熠。
*
啪嗒啪嗒。
夏天的雨来的很快,豆大的雨滴落下来打湿少年的头发。
沈熠来不及心疼自己新买的球鞋,把书包举到头顶踮起脚快速越过水坑,溅起细小的水花潮湿他的裤脚。
后门处一辆黑色大奔打着双闪,灯光明灭之间照耀出稠密的雨帘。
“老王走了啊!”沈熠像一阵风飞过检查处直接奔向黑色奔驰。
“臭小子你慢点吧!”坐在保安室里的保安大爷丝毫不提出入卡的事,笑着招呼雨中飞奔的少年,任由检测机器一直响。
沈熠冲大爷打了个OK的手势钻进车里带进来一身水汽,司机适时递过毛巾:“少爷怎么不让我下去接?”
车里开着暖黄色的光,香薰的味道很温和,一派暖色调。
沈熠发梢还滴着水,长而密的睫毛被打湿结成一簇一簇的显得更加浓黑,衬得眼睛愈发明亮湿润。
接着他甩了甩头发上的水,毛巾胡乱擦着:“没必要。风太大了,雨都是斜的打伞遮不住。”
随后表情有点无奈:“还有赵叔,不是说了别这样叫我吗?让人听见多尴尬啊。”人还以为新中国成立后没通知我们家不让有奴隶呢。
头发被弄得乱蓬蓬,他以指为梳,把湿透的碎发全部往后拢去,露出少年人俊朗的眉眼。
沈熠把手表摘下来,这东西淋雨后已经黑屏了。
“好的,少爷。”完全没听进去。
沈熠欲言又止,最终肩膀沉下来:算了,没人听到就好了。
他用毛巾擦干手表,长按开机键尝试开机:“今天麻烦你了赵叔,这么晚了还让你再跑一趟。”
“您哪里的话,这本就是我的工作。”赵叔紧握方向盘,目视前方,“不过您下午有紧急的事要处理吗?您没有按时到家夫人好像很担心。”
沈熠呵呵两声没接话,觉得赵叔真不会说话。他怎么回答?难道要他说自己睡到放学都不知道吗?
手中手表长按有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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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应但就是不开机,沈熠估摸着是报废了。
赵叔抬眼看后视镜中少年低头捣鼓手表,出声建议:“您手表坏了吗?如果进水的话可以拿吹风机朝喇叭口处吹十五分钟后再尝试开机,如果不严重的话这样一般都能接着用。”
沈熠把手表塞进裤兜里,看着细蛇似的雨线淌过车窗,模糊了外面五光十色的霓虹灯:
“是吗?那我回去试试。”
*
“妈,我回来了。”
“小熠回来啦,”徐雅云朝玄关处探头,“哎呀,怎么淋成这样了?”
她沓着拖鞋快速走近,发现儿子浑身上下都是湿的。
沈熠把书包递给女佣,弯腰换鞋:“出门没带伞被淋了呗。”他有些绝望地发现才穿了一天的球鞋被泥点溅得不成样子。
操,沈熠心里暗骂,今天下课没见着三班那几个人,这双鞋还没显摆够呢。然后蔫蔫地问一旁递姜汤的阿姨:“阿姨明天能不能先把这双鞋洗了呀?”
“哎呀,别惦记你的鞋了,快先去洗个热水澡,别感冒了。”徐雅云催促,“你每双鞋不都是买了三双吗?穿坏了还有两双呢。”
“那不一样,剩下两双作收藏的。”沈熠趴在楼梯上喊,见徐雅云作势要打才一溜烟跑去浴室。
*
“眠子,怎么现在才回来啊?”老太太颤颤巍巍地拄拐从间破落院子里走出来。
傅眠连忙扔下自行车上去扶:“奶奶!不都说了不让你出来吗?腿还没好全呢,又摔了怎么办啊?”傅眠奶奶春季摔断了腿,到现在还没痊愈。
满头银丝的小老太精神很好,说话声音响亮:“这不是看你今天这么晚了还没回来吗?咋啦,和同学闹矛盾了?”
“没有,诚研高中谁不知道啊。里面都是好学生,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