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时过境迁,林毅在业内渐渐站稳脚跟,也结识了不少朋友,便改变了策略。他会精心挑出一些品相绝佳、极具收藏价值、适合上拍卖会的古董,依旧交给李海亮的博古拍卖上拍,借此打响名声,吸引更多藏家关注;
而其余的大部分古董,则凭借自己积累的人脉,巧妙地流入各个收藏公司以及一些眼光独到的收藏家手里。
如此这般“分流销售”,林毅的收入如芝麻开花——节节高,不仅缓解了资金压力,还为公司后续发展攒下了厚实的家底。
樊婉虞得到应允后,喜滋滋地掏出手机,迫不及待地拨通了父亲的电话。电话那头,樊建国听到樊婉虞说林毅又到了一批货,而且还有斗彩鸡缸杯这等高级货,声音都拔高了几分:“闺女,你可别乱动,我和你爷爷马上就坐火车过去!”
挂了电话,樊婉虞满心欢喜地守在箱子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仿佛生怕那些宝贝长腿跑了似的。
三位鉴定师协同库房管理人员,全神贯注地开启了登记入库流程,一干就是整整一上午。林毅在中午用过餐,正慵懒地窝在休息室闭目小憩,陡然间,门被“砰”地一声撞开,樊婉虞神色匆匆地冲了进来,扯着嗓子喊道:“姐夫,我爷爷和我爸爸来了!”
林毅睡眼惺忪,下意识地狠狠瞪了樊婉虞一眼,不过转瞬之间,便清醒过来,赶忙手脚麻利地起身,整理衣衫,疾步向外走去迎接。
刚迈出休息室,便瞧见陶小艾笑意盈盈地陪着樊建国与樊一清朝这边走来。林毅不敢有丝毫耽搁,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至极的笑容,脚下步伐加快,几乎是小跑着迎上前去,同时微微欠身,语气里满是恭敬与热忱:“外公,舅舅,这一路舟车劳顿,实在是辛苦二位了。听闻消息就心急火燎地赶过来,我这个当晚辈的实在过意不去啊。”
樊一清轻轻抬起手,脸上带着和蔼的笑意,微微摆了摆,目光透过镜片,投射出长辈独有的那份宽厚与对晚辈满满的期许,温声说道:“小毅啊,你这每一回收货,都跟变戏法似的,总能给大家伙儿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这不,婉虞刚跟我们一说又有稀罕玩意儿,我这心里就跟被小猫爪子挠着似的,痒痒得厉害,实在按捺不住,非得第一时间亲眼看看不可。”
樊建国也在一旁频频点头,附和道:“是啊,小毅,你如今这生意,那可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在圈子里头都传开了。这次听婉虞讲还有成化斗彩鸡缸杯这等重器,我这心呐,一下子就被勾了起来,哪还能坐得住,肯定得赶紧赶过来啊。”
林毅听闻,赶忙关切问道:“外公、舅舅,你们这一路劳顿,想必还没吃饭吧?”
陶小艾适时地接话道:“我刚接到外公和舅舅的时候,已经陪着他们简单吃了些东西垫垫肚子了。”
随后,几人热络地寒暄着,并肩朝着库房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林毅绘声绘色地讲述着这批古董的来龙去脉,那些曲折离奇的收购过程听得樊一清频频点头,眼中的赞赏之色愈发浓郁,忍不住夸赞道:“小毅啊,你这本事可真不小,能从那些错综复杂、千头万绪的渠道里头,把这些个宝贝一件一件地聚拢起来,不简单呐!”
说话间,众人已然来到库房。此时,三位鉴定师和库房管理人员正忙得不可开交,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手中的活儿却丝毫不见停歇。
见樊一清和樊建国现身,众人纷纷停下手中忙碌的工作,起身,恭敬地向两位前辈问好。樊一清面带微笑,一一回礼,紧接着,目光便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牢牢锁定在那些正在逐一清点、甄别登记的古董之上,脚下不由自主地径直朝那边走去。
他不慌不忙地从随身的老式布包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副特制的柔软手套,还有一只擦拭得锃亮的放大镜,随后,动作轻柔且娴熟地戴上手套,缓缓伸出手,仿若对待稀世珍宝一般,轻轻拿起一只鸡缸杯,微微侧身,将杯子对着灯光,同时,眯起眼睛,透过放大镜,一寸一寸地仔细端详起来,口中还念念有词:“这釉色……这画工……可惜了。”
这个时候欧阳东海面向樊一清开口说道:“樊老,这只成化斗彩鸡缸杯,我们仨刚才可是一点儿都不敢马虎,仔仔细细端详了好一阵子,依我们的判断,应该是雍正时期仿制成化的佳作,不知您意下如何?”
樊一清转手将杯子递给身旁的樊建国并且说道“建国,你看下“。樊建国赶忙双手接过,同样全神贯注地审视着,眼睛一眨不眨。过了一会儿,樊建国抬起头,望向欧阳东海,语气笃定地说道:“欧阳教授,您的眼力果然精准,这确实是雍正仿品无疑。要是成化本朝的真品,那可真是稀世珍宝,价值连城啊!”
樊一清微微点头,目光中透着对这件器物的珍视,缓缓开口:“虽说不是成化本朝的,但这雍正仿成化的鸡缸杯,那也是相当了不起啊,在如今的市场上,价值上千万可不是虚言。”
众人听闻,不禁纷纷咋舌。林毅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虽说早料到这批古董价值不菲,但亲耳听到前辈如此肯定这只雍正仿成化鸡缸杯的高价,心中还是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激动。
他微微侧身,凑近樊一清,谦逊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