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是相当不容乐观的,简单模式的拦水堰坝不易奏效。
这是巴勒斯坦地区地中海气候所导致的结果。
地中海气候的典型特征,便在于雨热不同期。
在越是降雨量低的季节,气温越高,太阳直射时间越长,水的蒸发量越盛,如此一来,河流水位自然下降的厉害,不少河流直接断流都有可能。
如果盖里斯想利用夏日充沛的有效积温,来改变当地的农业生产习惯,那么充足水量的灌溉是势必不可缺少的。
有效积温,是作物在生长期内有效温度的总和,基本上反映了作物的生育速率与温度的线性关系。
讲白了就是在气温高的时候,作物长得更快。
但巴勒斯坦地区受限于夏季降水,基本上难以利用夏季的充沛高温,这不得不说是一种遗憾。
相较于育种所需费的时间相比,耗费大量人力,开挖小水利,反倒是成了短平快的选择。
虽然,即便是有一定水量灌溉的情况下,外约旦也难以在夏季耕种小麦。
但不种小麦,可以种点别的东西,比如原产于非洲的高粱。
高粱原产地非洲,在撒哈拉以南被驯化。
在阿拉伯大征服开始后,伊斯兰教传播至世界各地,大量的阿拉伯商人、穆斯林朝圣者,将伊斯兰教世界从一个虚无缥缈的概念,凝结成了一个共同认知。
知识在碰撞,技术在传播,各地优良的作物品种,也在不断交流。
来自非洲的高粱、来自中国的柑橘、印度的甘蔗与,出现在伊斯兰世界的各个角落。对于盖里斯而言,想要获得高粱的种子并不困难,隔壁的埃及就有着悠久的高粱种植历史。
更好的水利灌溉,带来更长的作物耕种时间;与外界交流的便利,带来更多的可选耐旱作物;再加上盖里斯对作物所需营养的科学分析,后续将会进行的良种选育……
这一套组合拳打下来,斯卡尔村河谷里的这片农田,要是还不增收,那可就真说不过去了。
在农民数量不增加的情况下,提高粮食产量,其实也意味着人均口粮的增加,以及商品粮比例的扩大。
意味着可以供养出更多的非农人口。
可以说,农业革命是后续一系列生产力革新的最基础基石。
更不要提,盖里斯他们在开挖灌溉水利的同时,还在利用水力驱动机械。
因为前些天一直小雨的缘故,斯卡尔村前经过的河水水位有所上涨,蓄水池蓄水的速度,还是比较快的。
当水位漫过一个标志物的时候,约翰再度吼道“上河道一号水闸关一半,二号水闸关三分之一,其他水闸不变!”
“上河道一号水闸关一半,二号水闸关三分之一,其他水闸不变!”几十米外又有人重复约翰的指令。
随着指令的下达,上河道水闸被调整,蓄水池整体水位上涨速度,肉眼可见的被放缓。
而在水位漫过第二个标志物的时候,盖里斯在数百人的见证下,缓缓迈步到一处高地,在那里设有一机关。
当盖里斯用力推动机关的时候,蓄水池出水口的水闸被推开了。
略微浑浊的水,从出水口水闸缓缓流出,冲入下行的水渠中。
伴随着水渠的坡度的增加,水流被愈发加快起来,而后推动起第一个水力磨轮。
在那嘎吱嘎吱的声响中,水力磨轮带动上方磨盘开始转动。
西蒙等候已久,他帮着身旁的卡多索,将一点麦子,倒入注斗。
麦子顺着磨眼蹦进磨膛,伴随着“嗤嗤啦啦”的声音,麦香浓郁的面粉混合着麦麸便自磨盘流出。
当西蒙与卡多索,合力将面粉收集起来后,又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细密筛子,将麦麸筛了出来,只留下精细的面粉。
卡多索以指尖捏起一点点,感受着这白面的细腻,而后又将一点塞入自己口中。
淀粉与口腔中消化酶的混合,带来一丝甜腥。
一切都好起来了。
但这仅是一个开始。
以地中海气候的降雨环境,盖里斯他们,大费周章挖了这数千方的土,自然不会是仅仅为了修个水磨坊。
事实上靠着高低落差,这里的水力机械大有可为。
长长的下行水渠,远不是只驱动那么一个水力磨坊,水锯、水泵、水力锻锤、水轮驱动的锻造炉……
这些水力器械,能够将不少人,从重复的人力做工中解放出来。这对于人口极度稀缺的教团而言,就是一种极其有效而简单的方案。
虽然说,那些水力机械,有的已经修建好,有的正在动工,有的还只是规划,不少还只是一个雏形。
但可想而知,就未来的规划而言,斯卡尔村的这个河谷,正在直冲中世纪盛期,势要推开文艺复兴时代生产力的大门。
而当水流渐渐平缓的时候,穿过一道水闸,一部分被分流进自然河道,一部分继续顺着水渠从农田中经过。
那浑浊的水,并不清澈,却是滋润起农民们那干涸的心田,让不少麻木的人心头悸动。
对于来此围观的农民们来说,让他们理解那些水力器械的意义,颇有些困难。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