臆想中的乌托邦将要成为现实的托邦。
天使在颂唱:荣耀归于天上的主,和平归于地上良善的人。
在这个至冬的寒冷时节,一道温暖的烛光,点亮在这浪潮与阴云之前。
那位来自耶路撒冷的圣者,在直面千军、同统御世界的“恐怖之王”进行着搏斗。
他是如此的微渺,却似乎在无声中喊出了那句话:
“时期已满,天主的国临近了,你们悔改,信从福音罢!”
盖里斯动了。
他身上未着片甲,手中有的只是一把巨剑,当突厥人的浪潮将他淹没的时候,没有惊起任何的动静。
那些骑兵们,似乎影响不到盖里斯,他们从盖里斯的身旁穿过,下意识的挥刀去砍,却沾不到他的影子,只得面露惊异的被其他突厥人裹挟着,继续向前冲。
盖里斯这根烛光,似乎熄灭了、暗淡了。
但他却在这千军万马的浪潮中,将目光投向了那面最大的军旗。
那是一只猩红乌鸦,向世界传播灾祸,啄食尸体上的腐肉。
当那面描绘着猩红乌鸦的军旗,靠的足够近时。
时间真正静止了。
埃尔塞德有些心神不安,这种心神不安说不清道不明,他只能将之归进战斗的缘故。
先前那个拦在浪潮前的人,没有带来任何的变化。
这似乎说不过去……
当然,从常理上来说,也不该有任何人独自拦在千军万马前。
不合常理的事,总要有一个解释才对。
当他骑马奔驰的时候,脑海里闪过许多。
忽的,他一抬头,不知何时、在他冲锋的前方多出了一个披着白袍的人。
这位披袍的人,以一种难以言喻的速度掀起了自己的兜帽,将他那头璀璨的金发暴露在阳光下。
紧接着那个金发的年轻人,横起了巨剑,徒步向埃尔塞德冲来。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因为这个白袍之人的动作与神情看似悠闲,但他的速度却近乎十倍于己!
只是刹那的功夫,这个年轻人闪到了埃尔塞德的面前。
手中的巨剑、轻轻划过一道圆月。
埃尔塞德也好、他麾下的马也罢,被切成了四块血肉。
这就是剑的优势,剑可以造成更深的切口、即便是凡人,也能做到将人从头到脚劈成两半。
斧头则不行、顶多从头劈到脖子,给人来一次开颅。
埃尔塞德的死、只是开端,紧接着是那面猩红乌鸦军旗的倒下,再然后是许许多多、说不出名字之人的丧亡。
对于那些冲在后面的骑手们而言,他们已是胆战心惊。
因为他们见到了一个不似凡人的存在,仅凭手中巨剑,便在这千军中乱杀!
而那些冲在前面的轻骑兵们,则在他们快要靠近步兵军阵,准备取出短弓射出箭矢的时候。
他们见到了一些粗短的管子,从那几个大队的空隙中被推了出来。
伴随着微不足道的刺啦声响,一点火点着了炮膛里的火药。
紧接着是轰鸣到惊骇马匹的巨响,以及数之不尽的铁丸迎面而来。
突厥人们干了一件蠢事,他们试图用手中的马弓,骑在马同霰弹在近距离对射……
而且,他们的军旗也已经在这个关头,一道道的倒下,再也没有指挥官,向他们下达新的指令。
因此、他们必败无疑。
……
战斗结束了,原本如雷霆般的马蹄声已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寂静,似乎整个世界被死亡笼罩。
大地上,遍布着战马的尸骸,四周弥漫着焦土与血腥的气味,空气都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叫人喘不过气。
如群的乌鸦,降临在这片战场,啄食这些再无生机的躯体,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骨裂声。
有些茫然的士兵,在战场上游荡,他们似是想要找些纪念品,又不曾低头去捡尸。
他们只是表露出了惶恐,因脚下的泥土,受到血与汗的浸透而变得泥泞,每一步都似是行在地狱。
残破的旗帜在风中无声飘扬,是这场死斗的余韵。
总之,盖里斯赢了,哪怕赢的万分艰难,哪怕他麾下的士兵们,有许多、都再也睁不开眼,将要被埋于土中。
但他们终究是赢了。
突厥人溃逃了、留下遍地的尸体。
他们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人,能够仅凭一把巨剑,就敢直面千军,然后杀穿千军。
也同样无法理解,为什么那些粗短的管子,能喷吐出雷霆与火焰。
在无人指挥的情况下,军旗一面面倒下的时候,他们的士气轻而易举的崩溃了。
而当这幅战场的景象,经由人口耳相传,洒向塞浦路斯的四方时。那尊“恐怖之王”的偶像上,多出了一道深深裂缝。
突厥人输了、他们输给了一群才拿起武器的农民。
不论突厥人如何辩解,自己遭遇了什么。
但归根结底在于,他们就是输了。
艾萨克·科穆宁是塞浦路斯的独裁者,依靠军事力量和个人威望来维持他的统治。
可他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