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现出自己渊博的神学知识,以及来自塞浦路斯大主教的介绍信时,就很自然的被这些聚会所接纳了。
盖里斯带着其中一个聚会的成员学习圣经,带着他们反思圣经的教诲,传授他们行医的知识。
因为盖里斯的缘故,圣经在这里不是乏味枯燥的教条,而是活生生的信仰。
这里的东正教信徒们,真切的再度迎来了一位司铎神父。
而且,因为盖里斯打通了普利万的缘故,至少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什么人来找这些社会边缘人的麻烦了。
在一个破旧的小屋里,灯光昏暗,烛光摇曳。
盖里斯坐在其中,静静等待着下一位来到这里忏悔的人。
忏悔室外,一个满脸疲劳、衣衫褴褛的人走了过来,他神情恍惚,眼中似有泪光闪动。
终于,他推开小屋的门,坐在隔窗的一侧。
他低声道:“神父,我需要忏悔。我犯了一个大罪。”
盖里斯看了在审视过一眼他后,轻声说道:“无论是什么罪,你都可以向我们的父倾诉,祂会因祂的爱赦免你的。”
这人叹息了一声,声音颤抖:“神父,我违背了诫律,行了偷窃之事。”
“我从一户富人家里拿走了一些食物,都是些面包和果子。”
盖里斯听着,他知道这个人还有许多话要说,这人来这里不是单纯的忏悔,更多的是想要倾诉。
这人的声音在忏悔室中回响,他紧握双拳,僵硬的肩膀微微颤抖。
“我的妻子一年前就病死了,只剩下我和我的三个孩子。”
“这已经几天没有吃到什么食物了,我每天都在码头上搬货,可那点微薄收入根本不够我们四个人活下去。”
“我的小女儿,她只五岁,眼看就快饿死了。”
“我知道偷东西是罪,可我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我看到那家富人,有不完的钱和吃不完的食物,我我只是想让我的孩子们活命……”
这是一位乍一眼看过去有三十多岁年纪,但其实只有二十多岁年纪的年轻人。
他比盖里斯大不了几岁,却因长期的劳累和困顿,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老得多。
这人面容消瘦,颧骨突出,脸上布满了风霜的痕迹,一双深陷的眼睛中只剩下无光的疲惫。
他的皮肤因常年在户外劳作而显粗糙,并带有显著的晒伤。
这人的每一个词、每一个字,都是现世的苦难凝结。
普利万已经不错了,可再怎么不错,他也不可能在自己的领地上杜绝贫穷。
听着这人的哽咽,盖里斯明白了一件事,这人并非对盗窃产生了懊悔,更多的其实是对自己无力保护家人的深切无奈。
盖里斯蘸取了一点圣油,拽过这人的右手,在其不解的目光中,用圣油在他手心画着十字。
然后就听他说道:“没事的、没事的,你不必忏悔,因你未曾有罪。”
“保罗的书信中如此写着:凡有世上财物的,看见弟兄缺乏,却关闭了恻隐的心,上帝的爱怎能住在他里面呢?孩子们哪,我们相爱,不要只在言语或舌头上,总要以行为和真诚表现出来。”
“借由先知之口,你又曾听闻过一句话?”
“我所要的禁食,岂不是要你松开凶恶的绳,解开轭上的索,使被欺压的得自由,折断一切的轭吗?”
“岂不是要你把食物分给饥饿的人,将流浪的穷人接到家中,见赤身的给他衣服遮体,而不隐藏自己避开你的骨肉吗?”
“因而:天主曾经钦定,大地及其所有是供人人使用的。”
“因而:一切受造之物应在正义与爱德之下,惠及到人人。”
“因而:不应将财富单看成自己专有的,而是上帝所赐的,人人有权利拥有一部分为本身及家人足用的财富。”
“贫乏的人、赤贫的人……努力工作却依旧活不下去的人,自有上帝所赐的一部分等待着你去取用。”
“我要对那些富人们说:要供应食物与饿莩,你若不给他食物,便等于杀死他。”
盖里斯的话,让面前这个男人震动了,他从未想过自己会从一位“神父”口中,听到如此惊世骇俗的话语。
对于盖里斯来说,公有制也好、私有制也罢,他并不执着于制度本身。
但是他清楚,在当下这个时代,伴随着资本苗芽的出现,伴随着市场竞争的激烈……
私有制的强化,乃是大势所趋,终有一日会诞生绝对私有制的概念。在20世纪初的伦敦,那个维多利亚时代的余韵里,即便是偷窃他人的家中的一株草填肚,都能被判处两周的监禁。
这并非是因为那株草有多么高昂的价值,仅仅是因为偷窃这个行为,侵犯了神圣不可动摇的“私有制”,驳斥了神圣的“大手”。
但盖里斯要说,私有财产不是绝对的、无条件的,世界属于所有人而不是某些人。
盖里斯阻挡不了私有制的强化,甚至于他将会亲自放出猛虎,在这个时代到处噬人。
但盖里斯终究不是什么“金牛犊”的信徒,不会教人去拜那要被焚烧成灰偶像。
因此,无论时代怎么变,无论大势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