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新闻学魅力时刻,报纸上实质上只写了,近半数议员倾向于达成该条约。
根本没有说什么表决结果,也没有关于该条约是否延续,总之当酒馆老板下意识喊出居伊还要继续当国王的时候,酒馆中的气氛就不对头了。
都等不到酒馆老板继续念报,比较有武德的法兰克人,在几杯小酒下肚后,就突然站起来,举起拳头就朝周围人喊起来。
“走!让我们砸了吕西尼昂他家去!”
“好!走!一起去!”
酒馆老板那边还想抓住几个没付钱的,但根本做不到,索性自己也就一起跟着出门得了。
下午6点傍晚时分,从码头酒馆附近就呼啦啦聚集起十几号满身酒气的家伙,嘴里喊着口号就涌向吕西尼昂的宅邸,这一路上,不少法兰克人见他们这么有种,也都纷纷加入。
不一会儿功夫,等到帕拉丁们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聚集出上百号人了。
而且这还不只是法兰克人如此,不少的希腊人、也都混了进去,就连一些心怀不轨之人,都要准备浑水摸鱼。
眼看着事情说不准就要往打砸抢的方向演变时,几个脑子还算清醒点的法兰克人老兵,当即站出来,让这百多号人止步。
也没说什么特别多的话,总之就是按照盾墙训练时候的习惯,给大家伙略微分了下队,稍微熟悉了一下各自谁是谁,
能在黎凡特这地方混下去,法兰克人自然是有几把刷子。理论上来说,所有城市里的成年男性法兰克人,都有责任拿起武器参与防卫。
任何法兰克人自由民,都有权随身携带武器,这与已经开始阶级固化的欧洲截然不同。
就在十几年前,巴巴罗萨就开始颁布法令禁止非骑士阶层的人持剑。
由于是实质上的全民兵役,每年都要进行关于盾墙军阵的训练。
虽然还没有脱离乌合之众的水准,但至少已经是能自由编列人员的乌合之众了。
分好队的那些人员,各自站在了这支游行队伍的四角,约束着内部的人群,确保队伍向可控的方向发展。
随着游行队伍的前进,队伍中的人数也越来越多,起初的十几号人变成了百多号人,再往后面又足有几百人、近千人。
警务部的帕拉丁火速动员起来,也只是看着这么一支高喊着“居伊、滚蛋。”的庞大人群,从他们面前穿过。
“我们就不管管吗?”一个刚入职没多久的普通警员,向带队的帕拉丁问了一句。
“我们有能力管吗?再说,我们有管的必要吗?”
带队的帕拉丁耸了耸肩,虽然他现在是一言不发的社会公器,但并不代表他就没自己的喜好。
居伊?
啊呸!
总之,游行的队伍,从警务部诸多警员们的面前走了过去,然后军务部那边关于是否调集军队入城的提议,也被部长摁了下去。
耶路撒冷王国看似高效的政府机构,在这天晚上齐齐都默契的当什么都没发生,顶多就是警务部那边联系了人员,准备好应对救火之类的特殊情况。
这不是危言耸听,因为天色的原因,游行队伍中还真有人举起了火把!
……
盖里斯在名为时代的巨石上,猛力推了一下,而后那块石头就自己滚了起来。
从一年多前,盖里斯就开始进行一定程度的造势,安排伊莎贝拉出席更多的公共场合,让法兰克人熟悉她。
同时也安排了一些有关居伊模棱两可的消息,其实就是造谣,但却符合这个时代人的认知。
只能说,法兰克人老农,自有自己独特的世界观认知。
盖里斯站在距离游行人群有些位置的一栋楼上,身旁跟着不少帕拉丁。
出了这么一茬意外,盖里斯自然也不可能坐视不管,这种群体性的事件,在中世纪的时候可以说是非常容易酿成惨剧。
不过,好在到目前为止,那伙游行的人群自我约束都还算强,偶尔有些想浑水摸鱼的家伙,紧跟着的帕拉丁也能及时制止处理。
一旁的普尔多克表现的有些忧心忡忡。
“不太好吧,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违背法律了?”
“我们有制定相关的法律吗?”
盖里斯摊了摊手。
普尔多克想了想,貌似也确实。
现如今的第二王国,并不存在一个成文法体系,确切来说,还停留在习惯法的状态。
虽然王国颁布了很多法令,构架王国机构,确定行政税收,但有关民众的这种集结是没有去约束的。
当然,事实上,在这个时代,也确实没法去约束,除非是派骑兵。
“我倒是觉得这挺好的。”
因为权力不会因为施舍而得到,需要有人展现出自己的力量,从而为自己争取。
盖里斯这边老神在在,更多的是一个旁观者看乐子,并确保事情发展不会走向坏的一面。
而吕西尼昂家宅邸的情况就不一样了,居伊是真的慌了,他再一次体会到十面埋伏、四面楚歌的困境感觉。
只不过上一次是被萨拉丁几万大军包围,这一次是被上千暴民围着。
这暴民还不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