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今日本座可算见了,你是真的长大了。说得可真好,真想叫那些人亲眼看看我……五华派的弟子是何等风采。”元衡顿了下,神色如常,狠狠揉了下宁夏的发髻,恶作剧一样把它揉乱,似是在报复。
宁夏莫名觉得他顿的那句话原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五华派的弟子么?
她连忙理了理发髻,抱怨了下对方的暴行。
“弟子只是在胡思乱想罢了。没有证据,当不得真,当不得真的。”宁夏说了这么一大通又觉得自己的话好像又漏洞百出,没有凭托,连忙挽尊。
“你是胡思乱想……”元衡真君略带好笑地看了她一样:“倒是真的胡思乱想出些东西来了。可都是真家伙。可恨那些活了好多年的老家伙竟然还比不上你一个不足他们零头的小毛孩。看来他们这些年的岁月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听出宁夏话中的怒气和不屑。宁夏垂头,连忙装作安静如鸡。
“你也不必装乖巧,说他们又如何。想必你刚才也是这样想的罢。”
“开会开会就知道开会,都不知道速战速决么?审个人算什么大事。还等滞留几天,岂不是给机会后边的手杀人灭口了么?”
“连你一个小娃娃都嗅出不对来,我不信那群人精子就没察觉出来。估计都挂着了,睁着眼睛说瞎话。又或者等着听咱们笑话了。”
“怕都是在担心扰了他们拍卖会罢。一群光惦记着鸡零狗碎的愚蠢之辈,别人都把手伸进咱们内里了,搅得一团乱,竟还以为跟他们没关系。各各都高高挂起,殊不知人家说不定下一个就要整他们呢。”元衡真君神色轻蔑地评价道:“一群废物。”
宁夏:……瑟瑟发抖。
“你那个表情是怎么回事?我这又不是对着你!”元衡真君哭笑不得。
“好了。咱们不说那群蠢货了,免得影响心情。继续说说……那你能不能告诉本座,为什么庞柱要暴露身负魔种的事情?”
“因为……”宁夏忽然间卡壳了,因为她发现了一个漏洞。是啊,为什么庞柱要暴露自己,他其实可以选别的方法。阴渚也不一定会招出他,就算招出他也不一定要暴露出身上的魔种。这点的代价倒是挺奇怪的,太大了,解释不通。难道她想错了这节。
“你没有错。他的确有很大可能是自愿身负魔种的,也极有可能是魔道奸细。”
“方才他暴露之时,本座看到了,虽然他的状态跟那些爆发魔种的人没什么区别。但是他眼眸却是清明的,他神志清晰,杀害阴渚是在他神志清楚的情况下做的决定。当时他的神色是除之后快的杀意。以及……本座从头到尾都不觉得他在意阴渚,他的表情一直都是恐惧的——”
宁夏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觉得太多点了,不知道该怎么问。然而不等她问些什么,元衡真君却已经自问自答起来了。
“……为什么?自然是故意的,他故意暴露自己身负魔种这件事,也许他也想借着我们的手摆脱身上的那颗魔种。”
咦咦咦?!这么骚的操作?
元衡真君这会儿倒没有解释的意思,挑了挑眉:“本座记得,这位个叫庞柱的弟子年轻时也曾来过浔阳城,当时他还去城外的迷羊一游。据说当时九死一生才逃了出来,之后天赋平平的他竟然一飞冲天,短短二十年便晋级金丹成了归一门一位有为的金丹真人。”
“也不知道他得了什么奇遇。据说这位真人平日不喜修炼,最爱在宗门里拉帮结派,搞小团体。”
话说您怎么知道这人知道得这么清楚?在此之前元衡真君明明就是一副完全不认识庞柱的样子啊。而且就算知道也不可能知道得这般清楚。竟然连详细经历跟行为都调查得清清楚楚,这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