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还不是从年轻走过来的?谁都有难的时候。本座那时可不曾有任何人照看。世道艰险,刀剑场上可不分岁数与辈分。师弟拿年岁出来说未免也太狭隘了吧。”
来了,这就来了……他们就知道这位的暴脾气可能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掌门真的深喑此道,最明白该如何激起他这位师兄的不满。
一些岁数较小辈分轻的元婴修士也不自觉地低了低头,假装思索,观察案桌的继续观察,喝茶的喝茶,噤若寒蝉,都不太想掺和到这件事情里。他们可不想半路被哪来的歪刀子一捅。
别到时候人家是亲师兄弟哥俩好,他们这些人是多管闲事就不好了。
“我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我亦有一点不明,既然师弟都亲口说道人都是从过去一路走来的,自然也该懂得人在低处时面临的风景。师兄一个做长辈的为何要对晚辈咄咄逼人?如此苛求。”
玄灵忽然间哑火,有些后悔方才为什么多嘴加上那么一句,竟被玄阳抓住痛脚说道。
他一向不擅言辞,每每都会被玄阳真君绕开话头,反倒像是他没理似的。
随即两人又似恢复正常,谁都不理谁,继续盯着中间的水镜。
“这两人倒闹得跟仇敌一样。我看这可不好收场,就怕控制不慎……这两位怎么给孩子教这么可怕的东西。”
“教什么?”有年轻一辈什么都不太懂的疑惑问道。
“知道场上弥漫灵雾是什么吧?”
他们诚实地摇了摇头。剑魔云这东西还是太偏了些,很多年轻一辈的修士都没有听说过。当然亦不知道玄阳玄灵身负这项秘技。
此法在他们师傅之手很久了,年轻时常用,但那已经成了十分久远的过去。还知道的人大多已经死了,还活着的也跟他熬成一辈,各自为各自的大道忧愁,自然也没人炫耀这秘技的存在。
后来他们师傅已经不再用这项秘技了,只将这还算有趣的秘技传给弟子,也就是玄阳和玄灵二人。如今承袭此技的又成了他们各自的弟子……说来可笑,这竟是此秘技多年来首次于公众面前重现。
过去太久了……久到人们已经忘了这个秘技的存在。
————立刻替换立刻替换——
他比众人想象中更早为这个盛典做准备,甚至早在宣布联合大比之前,他就已经着手为这场战斗做准备了。
玄阳真君座下高徒,林平真。他怎能不知道?
天赋悟性无一不佳,修为进步神速且稳打稳扎,入门不足十年即晋升至金丹,别说五华派了,放在东南边陲的也是少有。
当然,这样的资质也不是有多值得人忌惮。毕竟这种资质的修真界也不少见,每届都要出一大批,真要比还真的比不过来。
可问题出在这样一个人还有着最正统的身份和资源。
作为掌门真君的入室弟子,他本就有着天然的优势。不论是资源还是人脉都是门内其余弟子可遇不可求的。更何况玄阳真君十分看重他,这些年的言行态势隐隐有将其当做下一任掌门继承人的架势。
这个恰是他最不能忍的。
这大概是命运的悲哀延续。玄灵真君一辈子都败给玄阳真君,只能郁郁缩在一旁苟延残喘,时时刻刻给自己找不舒坦。
他的怨念和观念似乎也随着这段不如意的人生传递给他的弟子,成了滋养平阳真人成长的一大养分。
想想,在怨念和野心,不满和不甘中出落的修士,会是个什么样的精神面貌……不用想也知道了。这种情况不长歪都是顶天的好苗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