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就不明白了,你这人怎么就这么执拗呢?”
安璃琼“啪”地一下把杯子摔到桌面上,满脸不解。“合着我刚刚这一上午口干舌燥,算是白费了?”
要知道,平日里他自己就算得上够执拗、够让人头痛的了,这还是第一次能棋逢对手,碰到能把他气个半死的。
“我不是给你说了好几遍了不行不行就是不行吗?且不说咱们现在根本没有东西能拿的出手换,就说北方那些蛮子的情况,他们根本也没有一个统一的政权啊!”
“互市不是那么好开的,虽然咱们幽州的确有毗邻的区域,但是那不代表我们就能开互市!”
“我也没打算非要开非常官方的那种互市。”谢悟德掏了掏耳朵,用行动来表示自己的无语。“我说安兄,你这性子可是有点急了些,我不是还没说完么。”
“官方的不行,我们还不能搞私下里的吗。”谢悟德眼珠子转了转,不自觉露出点势在必得地气势。“水至清则无语,这世界上哪儿有不透风的墙。”
“蛮子现在是蠢蠢欲动,但如果他们突然发现,有触手可得的富贵呢?”
“那他们就会想抢过来。”安璃琼没有他那么乐观,语气冷漠。“你未曾真正与北地胡人做过生意,不知道他们到底如何。”
安璃琼也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私情而不支持这个想法,他也是真的觉得这个事情行不通。
“胡人野蛮而不开化,没有礼法,抢夺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天性。如果真的发现了富贵,他们第一想法绝对是抢,而非做生意。”
“没有就让他们有。”说起做生意,谢悟德可半点都不怵安璃琼,“安兄不必忧虑,我目前已经与拓跋寻探讨过几次,至少我们认为,此计可行。”
“拓跋寻?”安璃琼愣了一下,很快也想起来了这个之前被谢悟德特意询问过的胡人,忍不住皱了皱眉。“此人是否可信?”
“胡人最是两面三刀,谢兄最好还是提高警惕为好。”
“多谢安兄关怀。”谢悟德终于把话题拐到了拓跋寻身上,笑眯眯地勾起来一个笑。“山人自有妙计......不若安兄同我一起,去那拓跋寻的住处,再次盘问一番?”
“待旋问完毕,安兄再定夺也不迟?”
这当然是很正常的事儿,安璃琼想也没想地就点了点头。
二人一猫一前一后地走在回廊上,谢悟德略微靠前半步引路,安璃琼默默跟在后面。
不知道为什么,安璃琼总觉得今天的谢悟德有点诡异,但又分析不出来到底是哪里诡异,只隐约感觉,似乎是整体情绪有点振奋。
奇怪了,说一个通商的问题会激动到这个程度吗?谢家纸现在都快名扬天下了也没见他激动啊。
安璃琼当然不知道谢悟德在因为什么激动了。
因为......他在激动他可以看到历史画面了!而这个历史画面的名字当然就是:安璃琼与拓跋寻!
在原来的世界线里,这二位之前可是没有任何交集的,唯一的一次见面,就是轰轰烈烈的画南而治。
那时候天下已经乱了很久了,他们现在能看到的小段历史里,也没有说安璃琼到底怎么能在归隐那么多年后,还能那么迅速的集结起那么厉害的军队的,但最后的结果,的确是拓跋寻这个一统北方的蛮王,与安璃琼在长安打了个平手。
那一场仗打得极其惨烈,两方在长安僵持了几乎半年,最后才互相签订了协定。
之后拓跋寻也真的没有继续南下,而安璃琼则再次不知所踪。
也正是因为这些事情,安璃琼的身上才有那么多神秘色彩,最后成为留名青史,并让人无比遗憾的武将之一。
这种含金量的会面,谢悟德能不激动吗!
别说谢悟德了,温容喵喵都激动地直炸爪子了。
【可惜,要是系统可以解锁历史就好了!】
温容两只小山竹都要炸成花了,在空中一个劲的扑腾。
【这个量级若是放在咱们世界,最起码应该也算是个楚汉之争吧!】
(......那你挑谁是刘邦?)
【......宿主为何如此讨厌汉高祖?莫要被史官影响判断。】
(哦,那倒没什么别的,我只是单纯不喜欢他的性格而已。)
谢悟德蛮不在乎地握了握温容的爪爪。
(那些历史故事是真是假重要吗?我讨厌的只是;在逃命的时候扔下老婆孩子,的这样的人罢了。)
【......sing,知道宿主爱老婆了。】温容翻了个白眼,决定单方面结束和谢悟德的谈话。
这个人茫讨厌的,都跟不上他小猫咪的思路。
温容尾巴尖在空中绕了两圈,喜滋滋地开始挑选最佳录像角度了。
要不要多布置几个机位呢?可惜他以前没有好好学摄影,现在怎么拍怎么感觉不对味,怎么调镜头都像凶案现场复原。
但毕竟是系统,财大气粗,技术不够就设备来凑。
等温容调制好他所有想要的角度之后,两人也终于走到了拓跋寻的屋子里。
拓跋寻还是半靠在床头,姿势与之前的相似度高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