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还朝沈旭芸招招手:“夫人,这边来。”
被掌柜的误会一遭,谢迁尧自己竟也乐得做戏,沈旭芸无奈上前去了谢迁尧身侧:“怎么?”
谢迁尧轻声道:“这店家有古怪。”
沈旭芸凑近看谢迁尧手指之处。
没等谢迁尧回答,沈旭芸回首看那掌柜在后库窸窸窣窣声音,自觉不宜再多言。她不消多想,抬手攥住了谢迁尧还在翻动簿子的袖子。
“轻声些,别翻了,他要回来了。”
沈旭芸转头要走,却见谢迁尧直勾勾看着方才她拽着的那处,愣着不动。
“谢迁尧?”沈旭芸蹙眉再叫他一回,谢迁尧抬眸看见沈旭芸泛起焦急的目光,方才垂眼将那簿子放回原位。
待那掌柜回来,手中确实拿着一支玉镯。
“夫人,在这了,您请在此处画押便好。”
谢迁尧借过那镯子看了一眼,向沈旭芸颔首,沈旭芸提笔为庄晗画押赎回了这个镯子。
见二人离开,那掌柜原先谄媚的目光一转,异常狠戾犀利,他拿起桌上铜铃轻摇三下,窗外便来了一仆人打扮的男子,步子分外轻盈无声无息,必是习武之人。
“沈家小姐赎走了玉镯,速去报大人。”
“是。”
夜里一阵树叶摇曳声响,沈旭芸不禁打了个寒噤,秋就要过去,皇都的寒冬冰冷刺骨,沈旭芸向来不喜。
谢迁尧将镯子还给沈旭芸:“这家店的簿子有问题。”
沈旭芸无言接下,用帕子将那镯子层层包妥当。
谢迁尧道:“几月几日什么物件写得很详细,估价也适当。可那簿子磨损痕迹从第一页至最新一页竟都差异极小。”
沈旭芸回忆起庄晗的自述,试着推断出心中所想。
谢迁尧再接道:“此处或许与皇都买卖人口之事有关……那酒肆你可曾去瞧过?”
“去过,并未看出什么异常。”沈旭芸步子越走越慢,不知为何,她的情绪始终不高。
谢迁尧似有所察觉,却无从知晓也不知如何安抚。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提起方才那典当行的。最后是二人沉默不语,谢迁尧只是放慢脚步跟着她。
“谢迁尧,你何时离开皇都?”半晌,沈旭芸突然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