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很听你的话。”
那句话重点不是听我的话,而是陛下,他在猜忌陛下结交朝臣。
裴永安不知何时已经走了,殿下看林熙手中虽握着笔,却双眼无神,一副怔愣发呆的模样。
“累了?”他起身走了过来。
林熙抬头看向成煦,心里在想。
教她写字是真的在教写字,还是有其他的目的?
带她去老太师府,是真的去道歉,还是为了让众人看到他对林氏女的爱护?
成煦眉心皱起,“在想什么?”
“殿下,你有什么是发自内心想去做的吗?”林熙充满疑惑,脱口而出。
成煦没有回答她这没头没脑的问题。
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拿过她手中的笔,蘸了蘸墨水,在她手边的宣纸上,现场给她写了几个字。
“今晚就只用写这几个字。”写罢,又将笔放回她的手里。
林熙的目光追随着他,走过博古架与青花陶瓷落地大花瓶,落座到御案后的圈椅里。
旁边瑞兽铜香炉里,缓缓飘着轻如薄雾的烟,给他的面容蒙上了一层暖纱一般。
她有些泄气地看着那几个力透纸背的字。
“殿下,若要练到这个程度,夏衣恐怕是赶不上了。”
成煦头都没抬,“夏衣赶不上,还有秋衣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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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衣,你急什么。”
林熙撇撇嘴,这时候就听不到,她不想练字的弦外之音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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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平章台的成衍,同样坐在书案后,案上摊开着吕常送来的旨意。
他的脸仍然保有孩童的稚嫩之感,额头光洁、脸颊饱满,长长的头发总编成一根粗长的辫子,自上而下镶着六颗宝珠。
“吕公公,劳烦你替我谢过皇兄,”成衍道,“江怀璟是个人才,若能来给朕授课,是朕的荣幸。”
吕常躬着腰,赔着一张笑脸,“那奴才先行告退,书房里王妃还在练字,奴才赶着回去伺候。”
成衍眉头一皱,“林熙在皇兄书房练字?”
“回陛下,是的,”吕常道,“前些日子,王妃说要给殿下制一件绣着道德经的夏衣,但王妃觉得自己的书法造诣有限,就央了殿下从旁教导。”
成衍内心如坠重石,面上波澜不惊,仍笑着说话。
“林熙的字,朕与玄明大师都看过,确实该练练。”
待吕常走后,成衍便下了那一张笑脸。
看着案上摆着的那道旨意,从喉咙里冷哼一声。
皇兄这是在跟他打阳谋。
想结交寒门新贵,我可以把人送到跟前,就看他有几分本事。
又借吕常的口警告他,无论他想做什么,不要打着林熙的名义。
可论亲疏,林熙不过是他名义上的王妃,但却是自己血脉